再問一次,容的聲音已經隱約有些顫抖。
南天樞視野還有些不清晰,他努力辨別著眼前的景色,迎上一雙美麗而憂鬱的藍色眼眸,他伸手想要觸碰,卻發現朝著自己的掌心一處已經出現一個虛空。
南天樞愣了一下,猛地收緊拳頭,劇烈咳嗽了一下,身體開始發軟,神力無法維持他現在的模樣,體型開始縮小,在容眼前來了個大變身。
寬大的衣袍失去支撐,滑落在地,裏麵拱起一個小小的包。
容徹底慌了:“南天樞!”
跪在地上,狼狽地去掀開衣袍。
布料被死死攥住,容死活提不起來,他心裏狠下,直接兩隻手把袍子提起來!
“住手!住手!容!我要飛走了!”
一道稚嫩但又勉力裝作老成的聲音焦急呐喊著,小團子抱緊身上的衣袍,差一點被甩出去!
容停下動作,循著聲音找到小團子,如履薄冰地拂開衣物,找到了藏在最裏麵的小團子。
白白嫩嫩的小蟲崽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通澈明亮的紅寶石雙眼噙著淚水,如玉甚雪的肌膚暴露在冷意中,微微泛紅。
容猛地頓住,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掛在脖子上的紅寶石戒指亮了一下,普普拉急著滾了出來。
普普拉這次出來是生機勃勃的綠色,它得意洋洋地溜出來,湊到縮小的南天樞麵前,尾巴神氣地翹得老高,朝變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南天樞齜牙咧嘴:
“普拉普拉!”
普普拉做了個鬼臉,尾巴在南天樞眼前挑釁地晃來晃去,幸災樂禍:“略略略略~~”
南天樞冷著臉用微弱的神力扇了普普拉一巴掌,把這顆幸災樂禍的皮球打出三米遠。
普普拉四腳朝天,慘叫一聲:“普拉!”
南天樞雖然變小了,但氣質仍舊還在,神力雖然不足,但收拾一隻小小的織夢獸不在話下。
以為他變小了就可以騎到他頭上撒野,異想天開。
容雙手捧起縮小版的南天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天樞死命揪住自己身上的布料,勉強從衣料上劃開一小塊布料,圍住自己小小的身體後,他坐在容的手心裏:
“力量沒辦法維持成年體,退化了。過幾天神力修養恢複就會變回原樣,不用擔心。”
這顯然不是容想要的答案,手心的小團子是這麼的脆弱渺小,仿佛誰都可以輕易奪取他的性命。
容還從沒見過南天樞的這一麵,力量衰弱無法維持原型,綿軟無力地抱腿縮在他的手心裏,用著細細軟軟的聲音配上事不關己的表情。
讓他無可奈何,又氣又惱:
“我是問你既然虛弱,為什麼還要堅持這麼多天。你早點應該告訴我的,中途休息一下,又沒有什麼關係。”
南天樞小腳丫晃了晃,一步步熟悉著這個幼小的身軀:
“我知道這件事情很急,你不用騙我。這事情關乎到你,我上心一些,你就少操心一些,縮小而已,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