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頭疼萬分,已經多日沒有好眠過的他眼白都有了血絲,他歎氣:
“南天樞,我們的規則無法約束你,但是可以約束我。”
“雄蟲數量稀少何其珍貴,但凡損失一隻都是巨大的代價,所以我必須把他救回去,不惜一切代價。”
南天樞換了一條腿翹著,背靠在椅子上,眼縫裏是微微閃爍的光:
“那我問你,如果是一隻雌蟲淪陷在戰場上,你也會這樣珍視嗎?不惜一切代價,救回來。”
容:“!!!”
複雜的心情瞬息萬變,酸疼的癢意漫出來,容很想要回答些什麼,卻總覺得世俗的枷鎖扼住了他的喉嚨,阻止他說出一個“是”字。
掌心已經被攥出血腥味,容麵色煞白,喉結滾動,想要呻吟出一個肯定的答案,卻始終無果。
南天樞舉起雙手,一隻握拳,一隻抬起一根手指。
南天樞比劃了一下:“這很簡單,告訴我,拋卻一切外在因素的約束,在你心裏,雄蟲和雌蟲是在對等地位的嗎?”
容垂下眼眸,略去眼底鋒利的光芒:“你知道的,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如此,沒有任何一隻雌蟲會拋下雄蟲於危難之中。”
南天樞點點頭,目光探尋,繼續問道:“那你呢?”
一番微涼的沉默之後。
容點頭:“我會。作為帝國少將,我不放棄任何有可能獲救的生命,無論身份、地位,一視同仁。”
“這可真不錯!我很高興聽見你這麼說。”
南天樞很高興這一世的容還是這麼有主見,從上次他看到容徒手放倒那7隻雄蟲他就知道,容絕不是困於牢籠的鷹。
南天樞愉悅地歪了一下頭,伸了一個懶腰舒展筋骨:
“不是說這次戰役我需要出麵嗎?那我現在就幫幫你們,你們不敢的地毯式剿殺,我來做。”
容猛地抬頭,淺色的眸子裏滿是震驚,他誤解了南天樞的意思:
“雖然你是蟲神,但是這麼不把雄蟲放在眼裏,多次挑戰帝國的威嚴,不太妥當。”
南天樞聽了,眉眼帶笑:“你誤會了,我的地毯式剿殺可以鎖定特定目標,不會對所謂的雄蟲造成影響的。”
停頓了一會,南天樞摸摸下巴,考慮道:“不過你所說的帝國威嚴,我倒還真不在意,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我去做,那我......”
容立刻阻止了南天樞再說這種話,伸手過來捂住這張口無遮攔的嘴,壓低聲音:
“慎言!”
和南天樞待在一起久了,容總能聽見一些驚世駭俗的言論,在家裏說他也就隨著對方去了,自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好。
但在外麵就不能這麼肆無忌憚了,萬一隔牆有耳被參一本,就麻煩了。
南天樞被捂嘴,呼吸被容桎梏在掌心,心髒跳地有些厲害,他故作乖巧地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地被手動閉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