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到來的前幾天時間裏麵,我除了每天鍛鍊,購買未來需要用到的裝備、日用品,玩《MHW:WORLD》,在網絡上尋找學警生涯的心得經曆外,我還重看了一下多年前TVB的《學警雄心》。這一部電視劇是喻為比較接近真實情況。
3月12日淩晨時分,天還沒亮,我穿上西裝皮鞋,背著一個黑色大背囊,以及手上拿著一個最大號的紅白藍袋與我媽搭的士去屯門市中心,因為約了住在屯門的3位L班學警先在市中心集合。其中有一位叫呀藍,是一位改變了我人生軌跡的人。我媽跟我媽下車後,她就沒有再跟我走了,就站在下車的位置目送我。我們4個人集合互相打招呼後,便把一大袋一大袋行李搬上預約好的gogovan小貨車上麵。上車,再次前往警察學院。
部分的人與事
體能訓練、燙衣服、寫日記、上堂、背書以及罰抄占據了一天的95%時間。剩下的5%是用來睡覺的。
體能訓練基本就是從每一天的晨跑2.4km開始,體育訓練課,再到步操堂雨晚上的加操。體育課是雷sir教導的,他是一名是體育博士。直到現在,網上也能找到他所拍攝的關於運動上的影片。當初投考的體能測試時也是雷sir負責講解並帶領我們進行,當時跑完800米關心我問我有無事,讓我坐著休息不要躺著的考官就是他。雷sir屬於鼓勵型老師,他隻要輕微觀察一下就知道那一些人沒有盡力,那一些已經體能虛脫。他會指出一些運動時用力不當以及呼吸不當的問題,並且提供解決或改善的反饋,也會鞭策那些還有體力跑下去的學生。關於體能方麵,我以為入班前的有空緩跑的提升已經足夠應付學院的日常體能需求。實際上並沒有,入班後我發現我幾乎是處於全班的墊底水平,基本上就是跑步跑倒數幾名,而合規格的引體向上最多也隻能做到4個。當我認識到這樣的狀況並且後悔入班前沒有進行合理的訓練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現在隻能是每天晚上再加操,晚跑,亡羊補牢。化名大舊的同班學警體能墊底的那一位學警,他體脂比例比較高,看起來比較大份,所以他都會調侃說自己是大舊。他為人善良,比較內向,性格感覺跟性格差不多,就是每次跑步跑最後,如果跑2400米的話,時間會差倒數第二名1分多鍾。以及引體向上一個都做不了。
第一周上的燙衣服時間是煎熬的。因為製服是全新的,質感像帆布那樣,非常硬,幸好上一屆學長們給我們留下了10多個燙鬥,以至於我們隻需要3個人輪著用就行,教官的要求隻有一個,就是製服上麵是不能有摺痕。燙衣服時間基本要用上兩個小時。而在第二天的早上,胡sir會親自檢查大家的服裝儀容,如果發現一項不及格,例如,製服沒有穿好、有摺痕,胡子沒刮好,那就會要被處罰,罰抄一次task 1。一遍task1平均需要抄兩個小時,抄得快的話也要一個半小時才能抄完。並且要第二天的清晨前要交給班長,班長集齊後交到麥sir的辦公室指定位置。印象比較深刻的是第一周中的其中一天,在集隊的過程中,其中有一名同學因為製服沒有整理好,而被胡sir要求把上身的製服脫掉,站在外麵暴曬,而且隨意讓其他學生、考官看到他赤裸的上身。他站的位置剛好對著樓上辦公室的窗外,而麥sir是能夠看到這樣的情況,他打給了胡sir。胡sir接完電話後,就讓那位學警穿上製服繼續暴曬。
胡sir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帥哥。如果有記者或電視台采訪警察學院的話,基本也會讓他去介紹講解介紹。網絡上也很容易找到有他出現的影片。肩章上麵印上數字2000,所以我們在他背後叫他警長2000。他介紹時我得知他是警察世家,很早就加入警隊這個大家庭。我們從學長他們得知胡sir育有一兒一女,說他現在對我們已經很好了,沒有以前那樣暴躁。
班長是一位18歲中學剛畢業的小夥子。主動及善良的性格在我們班裏麵十分討好,胡sir也很喜歡他,胡sir說過當時知道班長的父親突然因為工傷而進了醫院,可以特許班長去醫院探望其父親,但班長並沒有接受這樣的要求,而是要跟隨大家的休班放假的安排,齊上齊落。有一次班長做漏了一些事情,沒有通知到胡sir,當天中午,胡sir就來到我們營房將我們全部人趕到外麵,說起了班長的失誤,然後就讓班長站在胡sir旁邊看著我們其他28人進行體罰,平板支撐以及掌上握。我瞄到班長哭了,然後我也跟著哭了。
在29個人當中,有兩位是從懲教處那邊調過來的。我印象中他們好像說過自己已經在那邊當了接近三年以及一年多的懲教助理。我也很喜歡聽他們分享在監獄工作中的特別事情。其中一位特別健談,資曆最高的外號為阿楊。他說他是因為是受不了懲教裏麵就象是陪別人坐牢而申請調過來警察部。,裏麵的文化與灰色地帶會讓人特別不舒服。他比喻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監獄裏麵與囚犯相處得多,感覺自己的心理也會出現問題。比如在監獄裏麵有些囚犯特別喜歡玩屎玩尿,會把拉出來的屎扔在牆壁上。他說學院就象是一個溫室與真實世界的過度,外麵的世界更為凶狠。所以被罰抄被罰加操並不是難受的事情。L班基本上視他為中心,在教官的視野裏麵也是一樣,麥sir跟胡sir也提及過希望他能帶領L班成長。當然阿楊但也是被無理懲罰得最多的人。
寫日記是一天裏麵我認為最輕鬆自由的時間,胡sir規定我們每天都要寫日記,內容要寫滿一版紙。記錄一天的工作以及感受。日記本是我們29個人在體驗日後入班前統一買的。當時候我們約好了買了一本超大號的筆記本用來寫日記。最後大家都買了以及後悔了。因為睡眠的時間已經不夠了,最後還地寫這麼長的日記。雖然字醜,但我認為我的文采是較好的,日記裏麵引用了很多電影以及音樂來描寫我的心情,例如《萬青》。雖然最後考官的評價都是你的字看不懂、你的字實在太醜了。所謂的文采最後應該是沒有被欣賞到。
警察學院除了30%的時間是體能訓練外,還有30%的時間屬於理論課程。第一周的理論課基本由CI麥sir負責。當時身體還沒有習慣這樣長時間保持警戒,所以在冷氣教室裏麵上課是一種煎熬的過程。基本上一坐下來就能夠睡著,那是一種身體機製與其精神的互相抗爭。當時眼皮的重量我現在還能感受得十分清楚。隻要一閉上眼就會開始屏蔽外界的聲音,然後就會開始發夢,處於淺睡的狀態,還能控製自己醒過來,如果一放鬆,任由潛意識掌控自己15秒或更短的時間,那就會真的睡著了。被別人叫醒的時候,會前麵的事情會完全沒有印象,會處於一種喝醉酒斷片後的狀態。雖然醒過來了,但身體會更加疲憊。而麥sir在上課時也表示,如果真的堅持不住,可以走在後麵站著上課,他也提議過紮馬時的精神狀態會變更好。
而在課堂上麵睡著時有懲罰的,被麥sir發現後,他會拍一下你肩膀,讓你知道自己睡著被抓到,而負責書記的同學就會摘下睡著的那個人的名字,一個名字罰抄一遍task 1。我到現在還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我曾經試過睡著而需要罰抄。而有一位同學(忘記姓名了)幾乎每一天都會被麥sir捉到他睡著而需要罰抄。不知道他最後有沒有熬過去。
上課的時候麥sir除了講授課程裏麵的事情外,也會講很多他以前的事情、感悟與真實案例。我記得的事情並不多,我想到什麼就講什麼,當中的記憶也有可能模糊了或不符合事實,畢竟已經過去4年。
麥sir在我心目中是一名大公無私與正直的人。
他說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加入警隊,警察生涯是從少年警隊開始,以前的警察的形象並不像現在這麼正麵,到處充斥著貪汙,賭博,色情,有些問題確實隻要給錢就能解決。而現在香港警察在市民心中甚至在國際上的正麵形象,是靠這幾代警察的努力所取得的。而我申請調過來警察學院的目的,當中的抱負就是要保持每一屆畢業警察的高質素,並把一些不合格的不適合警察的人一一踢走。所以我是一位被譽為殺人狂的教官。但最後能在我手中被認可的留下來的學警passing out後到了外麵都是無可挑剔的。有些人被我踢走並不是因為他不努力,不善良,純粹是因為不適合。雖然他們所經曆的時間不長,但會在五年內甚至更漫長的時間裏常常回憶起這一段學警生涯。到現在有些人還會跟我保持聯係。而這些體驗都是他們反饋給我的。
身為一名警察,可謂半隻腳踏進了監獄,因為要經常處理犯法的事情,要經常跟罪犯打交道,自然而然,很容易就會觸碰到到灰色地帶。在這麼多年以來。我見過很多警察包括我的同袍因為犯事而進入監獄。而我在警察投訴科時也試過親手把同袍送進監獄。警察是執法部門,按照事實及法律抓人,發現自己人犯罪也要抓,不能因為相識的感情深的就不抓。談感情求情那是上庭後法官考慮的事情。但是,現在警察部還是官僚主義文化嚴重、但我不喜歡這種文化,但想要上位升職加薪,就要埋堆討好上司。在這裏警察學院,你們不必討好我,我不受這一套。但是我要求你們要有禮貌,習慣了禮貌對人對你們以後發展會有好處。
在真實的的軍裝巡邏中,一般情況下我都不會走完就算,有時候我會停下腳步觀察一下附近。每當發現街道上有異常,人流或者其他東西跟平常不一樣的時候,那肯定有一些特別的事情發生。如果看見一些看到警察就會蓄意躲避的人,而這些人又刻意躲避警察的眼神,所謂賊眉賊眼,盤問他們的話很有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在收到電台call叫你一個或兩個人去掃樓的時候,聲稱嫌疑犯就在一棟舊式唐樓裏麵,你應該從下往上掃,還是搭電梯從上往下掃。答案是搭電梯從上往下掃。因為可以迅速保證樓棟已經clear,並且可以保持體力,應付抓人。如果是從下往上掃,沒爬到樓頂就已經沒有力氣了,還怎麼抓人。雖然說從上往下掃,疑犯跑掉的機率是比較高,但是,其實電台已經掌握到疑犯的特征,你隻要保證樓棟是clear,那接下來的其他可疑地方讓另外的警察進行一一排查。
麥sir經常會爆出一些金句,我最有印象的一句話是:如果一件事件你不知道應該不該做,但你認為那是一件好的事情,那先把這事情做完,最終的結果不會差到那裏去。
每天都需要背書,背的內容就是task 1裏麵的警察通例與規矩。然後第二天就會在麥sir上的課堂上進行麵默寫。然後互改,如果默寫不及格的話,那就要罰抄一次task 1。麥sir的對於背書的原則是,不需要每一句每一個用字都一模一樣。隻要默寫的內容達意就可以。而我在背書的方麵十分了得,一天裏麵大概用15分鍾就能牢牢記住並且以達標的姿態默寫出來。
在第一周的某天早上,麥sir循例地要求我們默寫昨晚所背下的內容。其中有一位學警在默寫的時候被麥sir懷疑他作弊了。這位學警的姓名外號我已經忘記了,我就稱呼他為學警A好了。所以麥sir在我們默寫的時候一直在他旁邊徘徊,後來發現他默寫完之後,收了他的默寫紙,然後就叫他站起來,問他有沒有背書,他說有,然後讓他再次默寫出來。當然他最後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後麵還發現了他的作弊小抄。我們都知道,他犯了幾個很嚴重的問題。大家都覺得他有可能因為這次事件而被辭職的。都有想辦法把他留住。例如我們有嚐試一齊寫日記,讓ci aci看到我們有多麼珍惜彼此。至於學警A的後續,現在買一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