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誌良是和李玉一起互相攙扶著才回到家的。早上醒來時才發現,兩個人一回屋就把自己扔到床上並立即進入了夢鄉的。
李玉匆匆趕回一公司,柳誌良迅速擦洗了一下,換了套衣服便趕回學校。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這幾天老師們講的課多少都與考試有關,非常重要。柳誌良不敢缺課,這時的一節課比平時的三節課都重要。
一進入教室,柳誌良立刻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聽課中,把一切都壓到心底,就像把那些令人興奮的事件“最小化”似的。
課間休息時,他打開了手機。發現有王總的兩個未接電話,他有點兒忐忑不安,王總有什麼事兒找他?不會是為昨天的那個吻吧?以他對白潔的了解,這件事不會這麼快就捅到王總那兒去,即便是白潔生氣了,她也會自己解決這件事,不會讓丈夫出麵的。哪王總找他有什麼事兒呢?
管他呢,發昏當不了死!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柳誌良作了幾次深呼吸,拔通了王總經理的電話。
王總電話的結果令柳誌良大喜過望。王總經理在電話中告訴柳誌良,他要到中亞三國去考察,因為家裏沒人照顧,讓柳誌良每天去看一看,有什麼事好照應一下。如果補課晚了就住下來,他已告訴小平給柳誌良安排出一個房間來了。
“蒼天啊,大地呀!這美滿的讓人沒法喘氣了!”柳誌良感覺冥冥之中有那麼一股力量在支撐著他,為他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從他被王老槐一腳踢到跨下開始,他的每一步前進都充滿著天意。他不能辜負天意,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不管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與此同時,白潔也想到了地獄這個詞。她自從昨晚發現自己之所以如此生氣隻是因為柳誌良一意孤行,事先沒征求她的意願之後,心反倒靜了下來,不那麼心慌意亂了。她知道她的想法很危險,是很可能毀掉自己的淑女形象,孝女形象的。但她是個極為有主意的人,十年前為救父親而采取的方法就堪稱一絕。這十年來她把真正的自我深深地掩埋起來。她要報恩,要把自己形象設計的更完美。但現在完了,突然間冒出這麼個柳誌良,把白潔的心攪亂了,把白潔壓抑多年對愛的追求,對性的追求統統給翻了出來,就像收拾老家底一樣,統統翻出來拿到太陽底下晾曬。
白潔反倒覺的輕鬆了,因為一旦翻出來,就用不著藏著掖著了。這十年的日子也太寂寞困苦了。如果沒有這個柳誌良,白潔會這麼一個十年,兩個十年的過下去。人有幾個十年呢?一旦臉上出現蒼桑,頭頂點點白霜,人的心也就死了,永遠也激活不了了。一生可以平平安安的過了。
可是,這平平安安包含的是一個鮮活生命的漸漸消失啊!人的一生中,如果連一次刻骨銘心的戀愛也沒經曆過,那這個人的一生能說完美嗎?
白潔知道自己一旦打開這久已閉塞的心扉,便是打開了一扇通向地獄的門。可是,地獄就那麼可怕嗎?自從盤古開天地,地球上死了多少人?不管是死於非命,還是壽終正寢;不管是少年夭折還是百歲老翁。他們死後都上天堂了嗎?如果一個女人隻因紅杏出牆而被罰入地獄的話,那地獄裏該住滿多多少少的男男女女。他們都是因為不守婦道或愛上別人的老婆而下了地獄,在那裏,他們自由了吧?
白潔笑了,自己“嘿嘿……”地笑了。她覺得這個問題非常有趣,可以立為21世紀的第八大難題。主題是地獄在哪兒?地獄裏有多少人或鬼?他們都是因為什麼過錯而被打入地獄的?什麼時候可以獲得特赦?“嗬嗬……”白潔笑的很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