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通了李玉的電話,“嘿,誌良?你怎麼有空打電話?”
“玉哥,我想喝酒,你有空兒嗎?”他問。
“有。你等著,我吃完這個饅頭就去找你。”
顯然,李玉正在吃晚飯。這個實心眼兒人,要吃飽飯再過來。柳誌良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玉哥,你知道我找你來幹啥嗎?”他忍住笑說。
“你不是說喝酒嗎?”
“是啊!喝酒你還怕沒有飯吃嗎?快放下你那個饅頭過來吧!”
“嗬嗬嗬……”李玉也笑了,“我馬上來。”
當晚,這對兒同村老鄉在一家小飯店喝開了酒。兩個人整整喝了一箱啤酒——24瓶。連飯店老板都害怕了,直勸他們別喝了。
白潔則不同了,她一晚上神情不寧。她本來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柳誌良的強吻對她打擊太大。她一會兒生氣,一會又原諒他的莽撞。她不知道明天這個家夥要作什麼,還會幹出什麼令人意外的舉動來。她有點兒奇怪,柳誌良,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人,怎麼會如此魯莽?起碼也要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見或者給一個暗示,,讓自己有點兒心理準備也好嘛!可是,她轉念一想,如果柳誌良征求自己的意見自己會同意嗎?當然不會。如果柳誌良給自己一些暗示他能得逞嗎?當然不可能,自己一定會倍加防範的。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有點佩服起這個家夥來,緊要關頭,當斷則斷,真還有點兒大男人的味道。
可是,明天他來了該怎麼辦?如果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這個家夥會膽大妄為,不定什麼時候會又來一次突襲。如果神色俱厲地批評他呢?不行,這個家夥自尊心極強,他會覺得很沒麵子而再也不敢來了呢。如果王總問起小柳為什麼不來了,該怎麼回答呢?不行,這不是好辦法。
琢磨了大半宿,估計丈夫快回來了,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主意:對了,明天開始自己先不理他,或者不見他的麵。這樣好,首先是向他傳達出一個信息,我白潔不願意被你冒犯;同時這也不會傷他的自尊。對了,就這樣。可是,明天不見,後天見不見?唉!這個壞家夥,可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管它呢!明天先不見他,後天再說後天的事。
阿寶早就睡了。小平也收拾完廚房去睡了。丈夫還沒回來,整個小樓空蕩蕩的,顯得那麼靜。她不由得有點兒緊張,雖然這裏很安全,雖然這是保安程度最好的小區,她的心理還是有點兒緊張。她有點兒埋怨起丈夫來了,這都幾點了,還不回來!不知道老婆在家裏,在家裏怎麼了?受欺負了?一想到這個詞兒,她不禁想笑。這個家夥不是欺負自己,而是把自己早已深深埋藏心底的對愛情的需求撩拔了起來。
她想起了家,想起了遠在成都平原的父母,他們怎麼樣了?有幾天不打電話了,明天一定打個電話給老人,好好和老人們聊一聊。如果方便,回一趟老家和父母聚一聚,和老人多呆幾天。
她似乎聞到一股淡淡的汗味,哪來的汗味?自己的屋裏不可能有汗味兒,那一定是那個家夥的了。他抱了自己,吻了自己,卻一甩袖子大踏步地走了,留給了自己滿身的汗腥味兒。明天,不,明天不見他,後天一定要斥責他的無禮,斥責他的什麼無禮?是強吻?還是吻完便掉頭而去?啊呀呀!煩死人了!……
突然,她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是丈夫回來了。她立即梳理了一下思緒,平靜了一下心情,讓臉色顯得更從容一些,她不能讓丈夫感覺出什麼來,那樣會讓丈夫分心的。這樣一點兒小事,她自己會處理好的。
真的是這樣嗎?這恐怕連白潔自己也不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