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以愛情的名義(2 / 2)

“對不起,小柳。”白潔仍是笑著,但這笑已是可以抑製的笑了,“我隻是羨慕你的青春,才那麼說。”

柳誌良裝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白姐,你知道對我傷害有多大嗎?”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頭說:“為此我白了少年頭。”

“哈哈哈……”白潔被逗笑了。阿寶卻站起來,扒住柳誌良的肩膀說:“柳老師,我看你有沒有白頭發。”這又引起大家一陣哄笑。

顯然,這頓飯吃得挺開心。連小平都說:“小柳老師,你真行。我來這個家快三年了。從來沒看見白姐笑得這麼開心過。”

吃過飯,柳誌良和阿寶進了阿寶的房間。柳誌良按照課本的要求,祥細解說了一遍,然後讓阿寶把生字各寫十遍,三個詞要求造句,便下樓回到客廳。

客廳裏隻有白潔一個人在看電視,小平顯然正在廚房整理。看到柳誌良下樓來,白潔招呼道:“小柳,過來坐,看會兒電視吧!”看到柳誌良坐下後,又接著說道:“小柳,你來後阿寶聽話多了。你看,你讓他做作業,他那麼乖,要是我讓他做呀,那可難了!”

“阿寶是個乖孩子。”柳誌良說著,心裏早已打起鼓來。此時,是個多麼好的時機,隻有她和他兩個人,他一定要把想辦的兩件事都辦完。想到這兒,他心慌的幾乎要跳出來似的,他覺得心在抖,腿在抖,兩隻胳膊也在抖。“我為什麼發抖?”他問自己,“我什麼也沒做,就先發起抖來,我是個懦夫嗎?不,我不是懦夫!我所以如此是因為激動,而不是膽怯!”他安慰著自己。

此時,白潔的目光已專向了電視屏幕,沒有發現柳誌良整個人都在顫抖。

好一會兒,柳誌良才稍稍平靜了一些。他又看見了那隻手,那隻令他魂牽夢繞的手,正輕輕地垂在沙發上。柳誌良隻要探過身去,立刻就可握住。可他膽怯了,這回是真正的膽怯了,不是激動,他不想騙自己。因為他不知道這一握之後會發生什麼。

“膽小鬼!懦夫!”他心裏暗暗地罵著自己。“拚了!拚了!不管結果如何,我—必—須—做!”刹那間,他下定了決心,兩眼直直地看著白潔的側臉,右手緩慢地,顫抖著伸了過去。向那隻渴望已久的玉手伸了過去。在即將觸摸到那隻手時,他又有了一絲猶豫,但這一絲猶豫怎能是青春燥動的對手,那絲猶豫立刻被清除的幹幹淨淨。柳誌良的右手,一下子握住了白潔的手。

其實白潔已感到了一點點的不對頭,因為柳誌良自坐下之後就沒有說話,她以為他是神情專注地在看電視,但她用眼睛的餘光,發現柳誌良神情晃忽,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不安。她不想去問,人家不告訴你的事你何必去問呢!所以,她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電視節目裏。當她感到垂在沙發上的左手微微感到熱時,她想抬一下手。可一抬手,卻觸到一個滾熱的手掌的緊握之中。她的心“忽”地一聲,驚跳了起來,眼睛也發現了那隻緊握自己左手的年輕人,正臉色蒼白,神情緊張地癡癡地望著自己。這一刹那,她有點可憐這個大男孩。她知道,這個大男孩是癡癡地愛上了自己。這雖然令她惱怒,但多少又有點兒驚喜。她把本能要呼出的驚叫咽了回去。她本想怒目而視,可一見到他那癡癡的目光,心就軟了。她使勁抽了抽手,想從那滾熱的緊握中把手抽出來,可換來的卻是更緊的被握,以致於緊的她都有點兒疼了。

“小柳,……。”她輕輕地喚了一聲,“你放開手,這多不好!”

“白姐,我…我…。”柳誌良聲音也在顫抖。白潔轉過身來,伸出右手掰開了那隻癡癡不想離開的手。

“小柳,”白潔低聲說道,“你還是個孩子。……”

“不,”柳誌良突然提高了嗓門兒,“我不是孩子!我不是孩子!……”

“小柳!”白潔壓低聲音喊了一聲,她生怕驚動了廚房裏的小平和樓上的阿寶。

還好,柳誌良及時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坐了下來,麵向白潔,低聲說著:“對不起,白姐,我可能嚇著了你。但我不是孩子,我真不是個孩子……。”

“你的年齡當然不算孩子。”白潔努力使自己的表情有一些嚴肅,但又不能嚇著這個大孩子,“但你的做法卻無疑像個孩子一樣……。”

“不!白姐。”柳誌良小聲爭辯著,他知道生死存亡在此一舉。我們這位德才兼備的高材生又發揮了他的臨場表現能力。“我的行為也許在你看來是可笑的,但對我說來卻是痛苦的決擇。這樣,”他停住了話頭,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他臨行前抄寫過的那首短詩,塞到白潔手裏,接著說道,“白姐,你看看這首短詩,就知道我的行為不是兒戲。我知道我的行為可能你認為是荒唐的,但我向你保證,我是以愛情的名義!”

說著,他站立起身,“我走了。如果你允許,我明天來聆聽你的宣判。”說罷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