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良子?”李玉臉上充滿欣喜。
“當然是真的!”柳誌良認真地說,“公司讓我抓下一步的文化宣傳工作,可辦公室人手不夠。李總同意在各分公司抽幾個人,我就想讓你去為兄弟幫個忙,行不?”
“行不?哈哈!高興死我了。”李玉眉飛色舞地說,“你不知道,別看我在咱一公司幹了三四年,可總公司我隻去過一次,還是去送裝修材料。覺著總公司那裝修真是有檔次,有講究,光送貨覺著沒轉夠,還想進去轉轉。上哪兒?沒地方去。我和二來兩個。”怕柳誌良不知道二來是誰,解釋道:“就是咱們鄉大河沿村的那個說話有點兒結巴的小子。我倆一商量,去趟廁所吧。我倆進廁所一看,嗨,比我們住的地方還幹淨。那牆那個白,那地那個淨,我用手指頭往牆上一抹,留了一道兒黑印。二來說我:‘人家那麼牆的白,你那麼手的黑,你硬往人家那麼牆的白上抹。’這小子一著急就說反話,差點把我笑岔了氣兒。”
李玉這番話,把劉經理和柳誌良逗笑了。
笑過之後,劉經理說:“李玉,你去和張會計交代一下,讓她先管幾個月的庫。然後趕緊洗巴洗巴,換件幹淨的衣服,咱們上我家跟誌良兄弟好好聚一聚。”
柳誌良趕緊說:“大哥,今天就先不去了,我還有點兒別的事兒。”
“不行。”劉經理打斷了柳誌良的話頭,“兩三個月不聚了,非去不行。再說,你嫂子天天念叨你,你也得去看看你嫂子啊。”
聽劉經理這麼一說,柳誌良的頭就更大了,用現在時髦的話來說,那叫一個“暈”。他就是怕和楊玉香再見麵,尤其怕和楊玉香喝酒。不是討厭楊玉香,而是他知道自己經受不住楊玉香的誘惑。她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盡管是在那種情況下發生了那種事,但那份情意,那份溫柔,常常讓他想起。他決心不和楊玉香來往就是怕再發生那種事。怕對不起眼前這位忠厚樸實待自己如兄弟的恩人——劉經理。但劉經理這麼說,他也無法拒絕,想了一想說:“大哥,我去。但你給我半個小時的工夫,我去辦點事兒,半個小時後我直接到大哥家。”
“好,就這麼定了。”劉經理是個爽快的人,他相信柳誌良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去。
小梁就在院裏等著,柳誌良一上車就說:“梁哥,幫我找家金店,我去買件禮物。”
“上金店買禮物?”小梁不解地問,“誰這麼大的麵子啊?”
“劉經理唄。”柳誌良說,“那是我的恩人啊!”
“行,兄弟。”小梁笑道。他聽說過柳誌良在一公司工作過一段的情況,“做人就得這樣,要不怎麼說你小小年紀辦事卻比一把年紀的人還強呢,要不以後我喊你大哥算了。”
“你可別折我的壽,梁哥。”柳誌良也笑著回應,“咱個農村出來的學生,要不靠著你們這些當哥哥的幫襯,怕是一天也過不下去。”
一句話,說得小梁心裏熱乎乎的。
到了金店,柳誌良花了六千多塊錢買了一尊三十多克的純金觀音像。小梁把他送到劉經理家樓下,問:“兄弟,我等你不?”
“別等我了。”柳誌良說,“這一頓酒喝下來,還不知喝到幾點呢。你又不能喝酒,回公司吧,防止有人用車。”
小梁應了聲“好”開車走了。
到了劉經理家門口,沒等敲門,門就開了。李玉笑嘻嘻地說:“早就看見你過來了。”還沒等說完,楊玉香也迎了過來,開口就問:“柳副主任,還認識我不?”
客廳裏的劉經理和幾位老鄉一起笑了。劉經理說:“兄弟,你總不來,你嫂子生氣了吧?”
柳誌良趕緊說:“我哪敢忘了嫂子啊,實在是工作上的事多。咱剛去,啥事兒都得小心努力。嫂子別生氣,等我們以後有時間了,天天來你家噌飯吃。”
“對!”“好!”“我們也來!”大家一陣嘻嘻哈哈,總算解了圍。
楊玉香嗔怪地說:“還站著幹啥?還不換鞋進來坐。”
“嫂子。”柳誌良叫道,“兄弟總不來,這來了呢不好意思空手,給嫂子買了個小禮物。“說著,把純金觀音像遞給了楊玉香。
楊玉香一邊接一邊說:“行,我兄弟給我買禮物,我得要。而且還得笑納。兄弟,就這一個,還有不?”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楊玉香陪柳誌良一塊兒坐到沙發上,打開了禮品盒。一看,愣住了。那尊金光閃閃的觀音像雖然不大,但分量卻沉甸甸的:“兄弟,你這是幹啥?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嘴上這麼說,但雙手卻緊緊地把金像捧在手裏,眼眶裏也感覺到一些濕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