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嘍囉似是有些為難,他膽小如豆,隻敢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若是沒經過大當家的同意把人放了,萬一人跑了,他可怎麽交代?

季浮沉看出了他的顧慮,循循善誘道:“你看我長得這麽文文弱弱,想跑也沒那麽容易啊。就算你不攔我,外頭還有守著的人呢,再說了大半夜我人生地不熟,離開這裏也是喂狼。”

小嘍囉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我朝你保證肯定不跑,若你不放心,隻放開我的手。一旦發現我有逃跑的跡象,你就喊人。”

“好吧。”他怕季浮沉再撞柱,將人弄到了桌邊坐下,這才替對方解開了手上的繩子。

反正他就在這裏看著,等對方吃飽了,再把人綁上便是。

“這是給我吃的?”季浮沉看著桌上的飯菜,忍不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竇三那廝將他綁來後,一頓飯都沒給他吃,這會兒他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這些都是給你的,你慢慢吃。”小嘍囉道。

“多謝了。”季浮沉拿過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高興地兩眼直放光。

小嘍囉:……

難以置信,這小公子前一刻還在尋死呢。

就在季浮沉大吃大喝時,原本還喜氣洋洋的聚義堂內,一片血光。

竇三那顆醜陋的腦袋,此刻已經和脖子分了家,正被扔在桌子中央。

血和酒混在一起,順著桌邊流下,淌得滿地都是。

“鳳鳴寨,不搶劫窮苦,不殘殺無辜,不擄掠婦孺,這是前任風寨主開門立派時定下的規矩。”一個青年手持著染血的長刀立在廳內,字字鏗鏘地道:“竇三,身為鳳鳴寨寨主,欺師滅祖,無惡不作。今日,周某人便替風寨主清理門戶,哪個不服,站出來便是。”

他言罷手中長刀一挑,削落了廳內掛著的紅綢。

在場的眾匪,無論是他的親信,還是竇三的舊部,竟無一人敢挑釁他的權威。

此人名叫周岸。

曾是鳳鳴寨的三當家,年紀輕輕便武藝超群。

據說整個州縣從山匪路霸到官府兵差,無人能與他匹敵。

“既無人不服,今日起,周岸便是鳳鳴寨的大當家。”一旁周岸的手下單膝跪地,朝著他一拱手,帶頭喊道:“恭請大當家上座!”

他話音一落,眾匪紛紛行禮,口中齊呼:

“恭請大當家上座!”

周岸走到廳中央的交椅前坐下,神色從容自若。

他手裏依舊持著那把長刀,衣袍上沾了血跡,看上去就像個嗜殺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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