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裏,一群人嗚嗚泱泱跪在地上狼嚎,七嘴八舌的說話,縣太爺是根本攔不住,站在柱子前麵的一個人,穿著樸素的衣服,嘴上還掛著兩撇胡子,眼睛圓溜溜地,看起來十分機靈,他衝到縣太爺旁邊站著,用手拍了拍桌子:“吵吵吵,吵什麼吵!沒看見我們縣太爺有話要問嗎?”

知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咳嗽了一聲,看見這個人朝他擠眉弄眼,擺手讓他站到一旁,隨即才開始問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慢慢講。”

等一群人說完,都已經是一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無非就是前年這些農夫去有錢地主家裏幫農作,一開始承諾是收成以後便分錢給他們,但沒想到,一年以後農夫們來要錢,這家人卻矢口否認,兩撥人吵吵鬧鬧到今年也一直無果。

直到前天,地主意外暴斃,家裏人立馬上告農夫們殺人,農夫們也將收成一事翻出來重提,這才導致公堂之上一群人吵吵鬧鬧,完全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知縣聽完想了想,讓人將農夫們先關進牢裏,地主家人先回去,等仵作來驗屍。短暫解決完這事,知縣便回了屋,路上這個人跟著他一起,在旁邊恭維:“大人好計策!不愧是大人啊!如此一來保護了農夫們的安全,不至於殺人滅口,仵作去地主家驗屍,其餘的人也可以巧妙的觀察屋中情況,探查真相,說不定還能知道當初拖欠工錢一事是否屬實,大人可謂是用心良苦啊,佩服!”

知縣被誇得雲裏霧裏的,撓了撓頭:“老夫子還真是心思玲瓏啊,知本官者,非李卯也。”

李卯笑了笑,看著知縣回了房間,便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坐在鏡子麵前,他才慢慢擦拭自己臉上的印記,不一會兒,一張膚如凝脂的臉蛋露了出來,長長的秀發搭在兩邊,是一個嬌俏的姑娘,哪還有剛剛不入流的男子模樣,李卯收拾完,便倒在床上,思緒不自覺地開始回想。

作為二十一世紀獨立打工女性,李卯有著自己獨特的操守,比如能親自拍的馬屁絕不假借他人之手,能獨自完成的項目絕不讓別人來分一杯羹,長相看起來柔柔弱弱,但每次說話都語不驚人死不休,勢必要把別人給送走,這也導致她和公司裏有的同事關係並不太好。

但這完全不影響她的晉升,因為她的老板一直認為李卯是個人如其名的女性,嗯,有“禮貌”,知進退,會說話,真要說起來就是李卯每次拍馬屁都能把老板拍得舒爽,不愧是打工能人。

後來她如願要晉升總管了,一個人窩在家裏寫述職報告,結果一個不小心,床頭櫃邊的水撒到了地上的插線板上,一陣火花四濺,李卯成功穿越了。

李卯:水電要接近,要你小狗命。

李卯穿越過來的時候,這個身體已經要完蛋了,父母都死絕,一旁的伯伯正在勸說讓她入府給別人當丫鬟,若是這原主或許就答應了,但李卯是什麼人,擇業自由的打工人,她屁顛屁顛答應了伯伯,轉身趁伯伯正拿賣身契給她簽的時候,就跑路了。

渾身上下什麼也沒帶,她摸完全身才真的確定,這人真是個沒有半點身世的窮鬼,李卯簡直憤憤不平:憑什麼別人穿越到丞相府千金,到自己還是個窮鬼啊!而且自己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說明,這人是真的鐵鐵的帶著血緣關係的窮,沒有幻想中的悲慘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