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薑早,是在那個漆黑的小巷。
薑早手持雙刃,將南槿護在身後,那一刻,南槿覺得,周圍的黑暗好像因為她的出現而明亮了起來。
巷口昏暗的燈光落在薑早的發頂,南槿抬眼欣賞起那烏黑的短發。
“滾開!”薑早低吼道。
“呦嗬,又來個正妞,來讓爺好好疼你。”眼前的男人絲毫不懼她手上的武器,反而眼中笑意更甚,張牙舞爪地向薑早撲過去。
隻見下一秒男人就左手捂住脖子,痛呼了一聲並猛地朝後退去。
“好好好,還是個會功夫的,我喜歡,玩起來更帶勁!”男人放下手,傷口竟消失不見了。
伴隨著一陣狡詐的笑聲,男人再次出擊,他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手腳並用的向薑早奔去,長又卷的舌頭從他的口腔快速卷動著衝出來。
薑早並未有所動作,卻見她手中的短刃變成長劍飛出,直直沒入男人的咽喉,刹那間,男人雙目充血,嘴裏的鮮血瞬間噴薄著往外湧。
男人眼神一變,詫異地盯向自己胸口處往外鑽的劍尖。“你...”男人話未盡就重重倒在了地上。
南槿瞧著那劍完全露出,再次恢複成短刃的模樣,靜靜躺在了男人皸裂的左胸。
“嘖,又廢一把。”薑早嫌棄的看了眼那把短刃,輕點腳尖沒入了夜色。
薑早頭也沒回地消失了,仿佛殺了那個男人隻是順手,留下小巷一片出奇的靜謐。
巷口的路燈忽閃了一下,南槿低下頭,看著眼前死相慘狀的男人,默默歎了口氣。
明明很不錯的心髒了,可惜是個蠢男人的,南槿想著,疑惑地俯身撿起了那把奇怪的短刃。
還來不及有所觀察,那入耳的聲聲鴉叫,無不在催促著南槿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南槿抬頭看向夜空中那光速移動的黑團,微微皺眉,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巷口。
回到研究所之後,南槿隨意地躺靠在一棟廢棄樓房外的小土堆上。
一天的勞累令倦意襲上心來,眼皮似有千斤重,不久南槿就睡了過去。
向來不做夢的南槿,今晚卻夢到了一個蒙麵女人。
那個女人左手握刀飛速奔跑在屋簷上,下一刻,她右手拔出被束腰帶緊縛住的手槍,用冰冷的槍口指向南槿眉心。
唰的一下,涼水從頭頂澆下來,寒意的刺激從頭蔓延到腳趾,讓南槿瞬間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還睡呢?快起來幹活!天天就指著小爺我喊醒你是吧。”許無三醜陋的嘴臉因為他的憤怒而扭曲得愈發難看。
他指著南槿的鼻子罵道:“看什麼看!快給老子起來!一天天的,就你最嬌氣!”拳頭緊了又鬆,南槿必須忍住想揍他的欲望。
為了不暴露自己,也為日後能逃離這令人作嘔的牢籠,南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撥弄了下濕漉漉的頭發,南槿彎腰站了起來。
“好嘞哥!醒了醒了,今天有啥輕鬆活讓我做呀?”南槿眯著眼對他笑,還挺起腰朝許無三敬了個禮,殷勤的模樣似乎很能討好他。
許無三叼著煙大笑:“還輕鬆活呢?所裏人個個抱怨的差事,在你這倒是小事一樁,看來還得給你小子加量!”
肩膀被他狠拍幾下,南槿麵上忍著肩膀上傳來的痛意強笑著,心知他是又來偷閑了。
於是南槿連忙應聲道:“沒問題!盡管加!能為您效勞是我的福氣啊。誒,您那還有什麼活不,要不我給您一塊兒做了得了。”
許無三雙眼一眯,輕挑了下眉,拿走煙蒂指著不遠處的一疊屍堆,滿意的笑了,“就知道你小子行,那邊的屍體幫我收拾收拾!我去邊上歇會兒。”
待許無三走遠了,南槿輕輕拂開肩上的煙灰,冷漠地轉過身,走去推開了身後那棟容納上百人的樓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