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一過,婚禮便操辦起來了。
其實倒也不用這麼趕,但吳卉卻等不了了。
那一晚的肆意,她便中了招,她可不想等到肚子大如蘿的時候被親朋好友取笑。
望著宴會廳裏泱泱的人群,吳卉感覺呼吸都困難,忍著一陣陣的反胃直懊惱,衝著沈敬堂發火,
“都怪你。”
沈敬堂正係著袖扣,聞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並不是刻意那樣做的,但那晚情到深處他確實難以自抑。
知道吳卉孕反嚴重比較難過,安撫的撫了撫她的背,低聲哄道,
“我錯了,以後注意!”
“以後?嘔……你就是欺……嘔……”
一句話說的稀碎,壓下胸腔裏的惡心還想再教育他幾句,葉寧推門進來了。
“我跟司儀說過了,流程盡量簡化,盡量讓你早點下來休息。”
婚親公司的老板是葉寧的朋友,吳卉目前的狀況不適合太辛苦,所以婚禮的事宜都是沈敬堂和葉寧操持的。
吳卉接過葉寧遞來的水喝了一口,胸口舒服了一點,皺著臉問,
“葉子,這反應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真的太難受了。”
“這可說不準,沒準兒到生了還有反應呢。”
葉寧笑著打趣她。
吳卉聽完更加的怨沈敬堂,眼風帶刀似的又掃過去一眼,可那人撩了撩眼皮,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
越看他越覺得心裏有氣,吳卉剛想發作,司儀過來敲門,說儀式馬上開始,讓他們準備一下。
吳卉哼了一聲,朝沈敬堂扔下一句,
“晚上回家再收拾你!”
便挽著葉寧出門而去。
沈敬堂望著那個嬌氣的人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自己這是娶了個什麼脾氣的老婆。
宴會廳氣氛歡騰,伴著鋪天蓋地的祝福兩人完成了婚禮的儀式。
站了許久,吳卉有些不舒服,下場借著換衣服的由頭拉著沈敬堂便往更衣室走。
行至半途,有人倚窗而立,顯然是在等人。
吳卉見著熟悉的身影,身體條件反射般的做出抵觸。
沈敬堂卻很坦然,握著她的手緩緩走過去。
“怎麼不過去喝酒?”
陳琢之抬頭,朝著兩人笑笑,卻所答非問,
“祝福你們!”
“謝謝!”
沈敬堂客氣的回他,又接著道,
“吳卉有些累,我先帶她過休息,先不跟你聊了。”
說罷拉著吳卉打算離開。
“我要走了,今天是來跟你……你們告別的。”
他想說你,卻還是改成了你們。
沈敬堂頓了頓腳步,示意吳卉先走,
“你先過去休息,我跟他聊兩句。”
吳卉確實也很累,她也並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是需要跟陳琢之說的,所以沈敬堂由此提議正合她意。
拖著裙擺飄然離去,連眼神都未朝陳琢之捎過去一眼,時至今日,她已經在心裏把他當成了陌路人。
沈敬堂目送她回了休息室,這才轉身站定,踱到陳琢之身邊,和他並肩而立,
“你可以不來的。”
“我是不打算來的。”
陳琢之苦笑了一聲,“我隻是想看看她穿上婚紗的樣子。”
沈敬堂勾了勾嘴角。
明明是很輕的一聲笑,在陳琢之聽來卻有些嘲諷的意味。
“你曾經離她很近,如果你珍惜她如今站在她身邊的人可能是你。但,當初是你先放手了,所以今日你的所有落寞都與她無關。”
“不管你信與不信,從小到大,我從未故意與你為敵。……”沈敬堂低頭整了整袖扣,抬手拍了拍陳琢之的肩膀,
“一路順風!”
說罷,抬步離開。
陳琢之望著他的背影,滿腹酸楚。
沈敬堂推開休息室的門,屋裏沒有想象中般嘈雜,造型師站在吳卉的身後幫她整理剛剛換好的禮服。
薄霧般的陽光似輕紗裹在吳卉身上,映的她渾身都似閃著瑩輝。
吳卉從鏡子裏看向他,璀璨一笑。
他笑著走近她,也走進屬於他們的未來。
選一人度餘生,擇一城度終老。
這才愛情應有的樣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