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婚(1 / 1)

青灰色的冥昭劍已滿是鮮血,池暮漓執劍的手微微顫抖著,紅色的婚服上浸染了一身的血,身前有百十來人攔住了去路。

“寒溪長老,莫要叫老夫為難啊,我家宮主還等著您回去大婚呢,別再掙紮了!”領頭的人言辭犀利,手上施著結陣手印,一瞬間無數燃著火的箭朝池暮漓射去。

池暮漓耗盡體內最後一絲靈法,將箭擋去。

隨後,撐著冥昭半跪在地,吐了一大口血,抬頭冷冷地盯著溫塘,眼神裏有藏不住的殺意,開口質問:“溫塘!你勾結賊人設局謀害我徒兒,你家宮主可知曉!”

溫塘緊握了一下拳頭,眼裏閃過一絲慌張,馬上又恢複常態。

他朝池暮漓走去,語氣陰陽:“寒溪長老,此話何意,可有證據?若非要治罪的話,宮主最多治我沒能安全送新郎到達之罪。倒是寒溪長老半路逃婚可是對宮主的大不敬,也是對碧清虛川的大不負責任啊”

池暮漓執劍的手上血一滴一滴不停地往下流,虛弱得隻能勉強支起身體。

溫塘看出來此人已無力反抗,便放心大膽的一步步朝他走去。

誰料正當他欲拿人時,整個人卻被樹藤纏住了全身,隨後脖子被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掐住。

“滾開!”池暮漓劫持著溫塘朝攔在身前的眾人厲身道,掐著人的手加重了力度。

瘋子!溫塘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竟燃了他的靈體,他是不想活了嗎?

池暮漓劫持著溫塘出了燭炎城,召來瑤昔木鳥,乘著瑤昔直往碧清虛川。

一路上,池暮漓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腦子裏都是“暮漓速回!唯玖危已!”

他的靈體在漸漸消散,他想!他大抵是見不到他那生死不明的徒兒了。

池暮漓腦中閃現了很多他與雲唯玖的畫麵,畫麵漸漸模糊。

突然,他感受到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走。

片刻後,他眼前模糊的麵容漸漸清晰,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徒弟又是誰?

“阿玖!是你嗎?阿玖……”

一雙眼尾微紅眼裏閃著淚光的眸子半是驚喜半是懷疑的盯著陸知寒,顫著音試探著問:“真的……是你嗎?”。

說話間他那染了星點鮮血的手正往陸知寒的臉龐伸去。

陸知寒看著眼前身著喜袍渾身帶血的男子,閉眼晃了晃腦袋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睜眼,確定眼前的景象並不是幻覺後。

一聲“臥槽”間已抄起手邊的手機奪門而去,心道:管他牛鬼蛇神,私闖民宅,報警為上!

半小時前……

陸知寒從蘇老先生家吃過飯後,帶著蘇老先生送給他的幾幅珍藏畫作回了他租的小出租屋。

陸知寒是蘇老先生最得意的學生,他總是時不時的就領著陸知寒去探討畫作。

這次他送給陸知寒的畫作未曾署名,是他早些年無意之中得來的,放在他那裏好久了,看也看不出什麼意境,便索性送給了他的愛徒。

陸知寒是一個極其愛畫的人,一到家便迫不及待的打開畫作欣賞起來,畫作大多是山水畫,確實沒什麼特別的含義,但其中一幅卻尤為顯眼。

它是一幅彩墨人像畫,畫中是一位執劍青衣男子。

畫中人身著一件藏青色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墨發一半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一半披散著,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細長的瑞鳳眼,眼尾優雅的微微上翹著,這樣的眼睛笑起來是極其好看的,一雙薄唇微含,臉上有擋不住的清冷卻也透著些許明豔。手執一把碧青色的長劍。

陸知寒竟是看入迷了,呆呆地看了很久,仿佛被畫中人攝了魂,手也不自覺的往畫中人臉龐伸去,克製又愛護的在畫上撫摸著,不知是觸到何處,畫中人竟慢慢朝他走來,走到眼前時幻化了畫中的裝束,便有了剛剛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