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下去膝蓋還有點兒疼……”

略微一頓,錦虞眸似春露。

含著純良的淺笑:“哥哥可以幫我戴嗎?”

池衍眼底輕微一波,深湛凝視於她。

然而入目盡是小姑娘無可抵擋的清純。

和上回一般,她總是柔弱乖順得讓他無法拒絕。

池衍沉默了會兒,終是避不開她漫然的清眸。

接過錦盒,聲音平靜如水:“戴哪兒?”

錦虞笑顏一瞬蕩漾開來,“腳上。”

指尖一動,池衍微頓片刻,看似從容淡然地單膝跪下來。

就在那人從錦盒裏取出鏈子的那一刻。

錦虞忽而念及什麽,飛快將係垂在腰間的那隻小金鈴取下來,串到了他手裏的白玉鏈上。

池衍注意到,那小金鈴上刻了個“笙”字。

但他並沒有去問她,為何要多串隻鈴鐺。

錦虞嘴角輕抿笑痕,將裙擺稍稍往上提了提。

露出芙蓉繡鞋之上,一小截纖白細膩的足腕。

池衍單膝跪在她跟前,目光不由往下凝去。

她的腳小巧玲瓏很是漂亮,膚暖瑩白,似玉無暇。

眸中不經意閃過一絲別樣,然而情緒確卻是難以探不出。

池衍靜默須臾,水波不興俯下身,將懸著鈴鐺的白玉鏈係到她足腕。

修指靈活,始終未觸碰到她。

但那肌膚的溫度,好似無形中隨風透入他指尖,帶著絲絲縷縷的暖。

魅人的春光傾進窗台,流淌在她們之間。

清風含情,吹來深深淺淺的溫存。

要他為自己戴,錦虞沒想其他。

不過是小女孩的丁點兒小心思,初開的情竇單純又幹淨。

彼時,她也從未想過,這古老的傳會一語成箴。

這輩子,下輩子,甚至下下輩子。

他們當真是應了那句,拴住情緣,來世不忘。

宋家的茶園依山傍水,環境最是優越,自然較為偏遠。

且錦宸好茶,對茶道甚感興趣,這一不小心,便在茶園逗留久了些。

天近晚,將將日暮時分,馬車才快要回到君悅館。

好在走之前將那丫頭交給了某人。

故而錦宸並不擔心。

此刻,他正靠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裏,和幼潯相談甚歡。

聊到什麽,錦宸眸生萬般興趣。

“方才你說的那天泉芽茶,我倒還真未曾聽聞。”

幼潯雙手輕搭腿上,坐在他對麵的榻。

溫雅笑道:“其實此茶算不得名貴,不過尋常嫩芽,特別的,是那泡茶的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