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積壓的欲望就要衝雲破霧。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和她這麽親密擁持下去了。

卻又不忍心、也無法將她推開。

大堂裏無一人敢上樓來。

水火交融的那兩人對池衍來了紅袖招的事全然不知情,還在榻上纏綿得肆無忌憚。

想來,床笫之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

池衍氣息壓抑,劍眉擰得很緊,所有的自製力仿佛都被貼在身前的小姑娘摧得崩解。

他想,十年浴血廝殺,十年出生入死,他也未曾這般煎熬過。

……

這時,突然響起一陣叩門聲。

榻上的男子似是猝不及防,被驚得沉悶一哼,籲籲的喘氣聲得到釋放,又似乎極不盡興。

隨後,屏風外的所有動靜瞬息戛止,隻餘下女子唇齒間欲壑難填的急促呼吸。

“咚咚咚——”

敲門聲不急不緩,卻又久久不斷。

段亦銘從婉兒身上下來,邊套衣褲,邊咒罵著往外走去。

門一打開,段亦銘便破口道:“誰啊,扯你娘的……”

話音驟斷,他噗通一聲軟軟昏倒在了地上。

門口一男子黑衣冷麵,現於眼前。

婉兒瞠目一驚,紗衣方才裹住身子,還沒尖叫出聲,脖間就被一枚飛鏢而來的銀針刺中,隨後她眼白一掀,在榻上暈躺過去。

黑衣男子大步跨進內室,屈膝揖拳道:“豫親王府隨侍墨陵,見過池將軍!”

循聲,池衍眼底劃過一絲意外。

略一停頓,他低頭將錦虞的衣襟掩了個嚴實,而後俯身橫抱起她走出屏風。

“起來吧。”

池衍經過他時,忽又頓步,微微側首道:“何時到的?”

既然知道他在屋裏,想必來了不是一小會兒。

墨陵一向守規矩,起身後依然低垂眼眸,“世子收得將軍來信,便就啟程,今日方到。”

“他人呢?”

“就在對麵的屋。”

池衍默了一默。

換作從前,他定是以軍務為重,但小姑娘柔嫩的唇瓣在他頸窩不停磨蹭,呼吸酥軟,如絲流淌。

她藥效未過,甚是不安分,他哪還有心思管其他事。

池衍隻停留了極短一瞬,便毫不猶疑越身,快步而去:“我從後院走,剩下的事讓他處理。”

墨陵對著他離去的背影,頷首道:“屬下遵命!”

*

等候在後院附近的馬車,一路快馬加鞭,回到汀蘭苑。

池衍吩咐下人送來冰水後,便將錦虞抱進了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