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傲氣是天生,小爺楊鎮踏歸程(1 / 2)

人生之敗,非傲即惰,這是楊鎮臨行前,師傅給的忠告。

青山青水裹青衣,長槍駿馬行路急。

涿郡城東一百裏的某處林間小路上,楊鎮騎著二哥楊寧送的西域寶馬一路風馳電掣。

臨行前,師傅有交代,此次下山如想建功立業,涿郡城外有一個貴人就必須他親自去救,貴人名叫若依夢,乃是當代醫仙莫出塵的衣缽傳人。

這個若依夢年紀不大,但是一手醫術已盡得醫仙真傳,江湖人稱“小醫仙”,而楊鎮之所以必須去救這個小醫仙,隻因為他犯了一種罕見的狂躁之症。

狂躁之症是楊鎮師傅取的名字,因為此病一旦發作就六親不認,眼中隻有殺戮,無盡的殺戮,直到殺無可殺隻能殺己為止。

而如此凶殘的疾病誘發起來卻極其簡單,隻需要有鮮血入口,便立時發作。

楊鎮六歲上山隨師傅學藝,如今已是十載春秋,不但學了師傅的一身好武藝,更是練了一身霸道絕倫的內家真氣。用師傅的話說,你天生就比常人的經脈粗大,練起內功來自然遠超常人數倍。

楊鎮記得不止一次從師傅嘴裏聽到過“簡直就是天生的無敵猛將,更超你舅舅當年之威”這句話,而楊鎮的舅舅,正是當年的大漢第一猛將張之虎。

本該是無敵猛將之姿,縱橫沙場的楊鎮,偏偏得了這麼一種要命的狂躁之症,試問哪個沙場不見血?

用師傅的話說,如果小醫仙也不能治愈或者找不到遏製的方法,那楊鎮就隻能繼續回到山上,陪他這個行將就木的人老死青山。

四月天的清晨,幽州的山路有些泥濘,那不是春雨,是冰雪消融後還沒來得及流走的淤水。

照理來說這個時節並不是適合商隊外出的時候,可是偏偏楊鎮就遇到了,而且還是一個很大的商隊。

從墊尾的護衛穿著來看,這個商隊雖然穿著漢服,但渾身散發的氣質和動作明顯就是鮮卑無疑,這一點在幽州呆了十年的楊鎮還是能輕易分辨出來。

此時商隊的眾人也發現了從後方疾馳而來的楊鎮,隊伍中一匹快馬立即出列向商隊前方跑去。

“哼,偽裝都不會,哪有商隊行進像軍隊出征一樣?真他媽蠢。”

楊鎮冷哼一聲,同時心中一凜。

“鮮卑的軍隊現在已經敢如此招搖過市的進幽州了嗎?”

不過很快楊鎮就變得興奮起來,第一次下山,正好拿這些鮮卑人練練手。

正所謂初生的牛犢不怕虎,他絲毫沒覺得眼前這些一眼看不到頭的鮮卑人跟他單人獨騎完全不成比例。

楊鎮右手一把扯過背後的精鐵長槍,左手在脖子上一捋,一條上好的蜀錦就遮蓋住了口鼻,隻瞬間就做好了衝鋒準備。

師傅說,隻要是異族之人皆可殺。

此時,鮮卑人偽裝的商隊明顯也看出了楊鎮的衝鋒架勢,雖是突發狀況,墊後的數十騎也立馬做好了攔截準備,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這不僅僅是一支軍隊,還應該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

“駕!”楊鎮一聲暴喝,胯下寶馬人立而起,隨即直衝而去。

幾乎同一時間,鮮卑陣中那幾十名做好攔截準備的騎士也抽出腰間彎刀,向著楊鎮發起了衝鋒,一時間泥漿飛射,馬蹄塌地的震動將道路兩邊樹木上的晨露紛紛震落,猶如下起了一陣大雨。

楊鎮雖自恃武藝高強,但師傅的警戒還響在耳邊,也不敢大意。

瞅準路邊一棵碗口粗細的樹木,一槍貫出,直紮了個通透,體內真氣迸發,長槍一轉,樹木應聲而斷,隨後楊鎮一躍而起,一腳踢出,將倒下的樹木向著衝鋒而來的鮮卑人踢去。

鮮卑陣中衝在前麵的幾騎麵對突如其來的樹木來不及反應就撞了上去,一時間人仰馬翻,慘嚎一片。

而他們後方的騎士也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精兵,麵對這種突發情況竟能生生控住戰馬,並沒有出現一棵樹滅一隊的慘劇。

然而這也是這隊鮮卑人能做到的最好應對了,數十人在控住馬後都是手上青筋暴起,幾乎拉斷了韁繩,甚至有兩匹戰馬被拉得後翻了出去。

就在這時,楊鎮已是拍馬殺到,一夾馬腹,胯下寶馬高高躍起,已是跨過了那橫在路上的樹木。

一條長槍猶如毒蛇,專挑敵人脖子上咬,霎時間就有七八個鮮卑人捂住喉嚨跌落馬下。

在楊鎮刺死了七八人後,剩下的鮮卑人才來得及舉起手中的彎刀,向著楊鎮就是一陣猛劈。

麵對劈下的彎刀,楊鎮輕蔑一笑,長槍一掃,那些彎刀連帶著彎刀的主人就被掃落馬下,不等他們起身,就被釘死在地上。

一盞茶的功夫,楊鎮身邊就再也沒有一個能立於馬上的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