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陳野還對剛才的事情感到心有餘悸。
雖然他不知道掘巢鏡具體價值如何,但陳聽竹的一番話無疑是讓這個一生坎坷的老頭膽戰心驚。
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家人,要是陳寧有個三長兩短,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度過殘生了。
在要邁入院門時,他拉住了陳寧。
陳寧不解地看著他,隻見那張老臉上帶著驚慌,額頭上已沁出了冷汗。
陳寧一邊用手幫他擦去汗珠,一邊詢問:“怎麼了老頭?”
陳野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盯著陳寧的眼睛,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問道:“阿寧,那林大人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能實現你的誓言嗎?”
陳寧知道陳野遲早會問他這件事的,他聳了聳肩,回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林師所言應該屬實,他沒有這個必要來愚弄我。至於我的誓言,”陳寧頓了頓,“如果我不發誓,那我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還不如把握這次機會。而且我覺得我體內的巢脈已經覺醒了,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見陳寧一臉淡然,陳野本來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又聽到了陳寧說他覺醒了巢脈,他激動地問:“你說你巢脈覺醒了,此話當真?”
陳寧看著老頭激動的樣子,心底裏莫名湧現了一絲酸楚,他轉過身,留下一句“八九不離十吧,”便走進了家門。
聽到他的回答,陳野的老臉上終於出現了久違的笑容,他激動地在原地打轉,嘴裏不停念叨“太好了,太好了”。過了好一會,他轉頭往自家雞圈走去。這種大喜日子,還得來隻葷腥來賀上一賀。
陳寧一踏入家門,徐素雲略顯虛弱的聲音便傳入耳中。
“阿寧,參加大會了嗎,結果怎麼樣啊?”
陳寧看到因舊疾而憔悴不堪的嬸嬸,就坐在距離門口不遠的飯桌旁,似乎是專門在等他回來。心裏不免一陣抽痛,連忙上前,準備扶徐素雲上床。
“嬸嬸,您這身子骨哪能在這坐這麼久,我扶您上床。”
徐素雲臉上始終帶著溫柔的微笑,望著猶如自己親子一般的陳寧,眼底裏是掩不住的慈愛。
“不妨事,嬸嬸的身子自己知曉,今天是個大日子,我實在是不想繼續躺著了,就想坐這等你們回來,你再讓我坐會,順便跟我講講今天發生了啥。”
見徐素雲堅持,陳寧也隻得歎了口氣,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聽到陳寧覺醒了巢脈,而且很可能是特殊巢脈。雖然徐素雲對修煉一途不甚了解,但從陳寧轉述林威的話中她能聽出,陳寧的潛力很大。
這個溫婉的婦人聽到自己的孩子如此優秀,在病痛折磨下始終保持微笑的她,卻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總是會將主要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而自己的處境如何,倒是早已拋到腦後了。
“阿寧,今天是嬸嬸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以後我們家阿寧就是那了不得的修士了,真是天可憐見,老天終於開眼了……”
徐素雲抓著陳寧的手,嘴裏絮絮叨叨道。
陳寧沒有半點不耐,他隻覺得能被嬸嬸嘮叨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而且看到徐素雲這麼高興,陳寧忽然覺得自己能擁有巢脈實在是太好了。不是因為自己即將成為那高高在上的修士,而是可以讓自己最敬愛的家裏人為此感到高興。
兩嬸侄聊天之際,陳野已抓著脫了毛的雞走進屋子裏了。陳寧看著陳野手中的雞,詫異道:“老頭,你不是最寶貝你這些雞崽子了嗎,怎麼今天舍得吃了。”
陳野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臭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等明日你進城以後,就很難能吃到我們這些好雞了。”
一提到進城,徐素雲不免又擔心起來,她拉著陳寧,開始千叮萬囑。
“衣服被褥要帶夠啊,嬸嬸前天給你織的那件帶上。”
“家裏的枕頭帶上,免得你換了枕頭晚上睡不著。”
“帶些家裏做的肉幹,平時餓了可以填一下肚子。”
……
等徐素雲安排完後,陳野已經將飯菜弄好了。三人圍坐在小小的飯桌上,屋子裏透著一股溫馨。
飯後,陳寧幫忙收拾完桌子後,和兩個長輩道了聲晚安,便溜進了自己房間,他要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這個特殊巢脈。
他盤坐在床上,緊閉雙眼,嚐試用林威教他的方法內視己身。
失敗了幾次後,他終於觀察到自己身體裏的經脈。
諸多經脈錯綜交叉,一時讓陳寧覺得精神混亂,但他很快就適應了,開始搜尋自己的巢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