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散發著惡臭的囚車,緩緩駛過。

車裏坐滿了通往極寒的奴隸,沈可檸饑腸轆轆,一身單薄,凍得瑟瑟發抖,心灰意冷的她,還沒喘口氣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沈可檸渾身像骨骼斷裂似疼,隱隱約約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夫人中的毒太過猛烈,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放血才可活命。”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沈可檸全身血液沸騰,恨不能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花子君,她是丈夫在戰場上養的外室,也是給她下毒的人。

當初就是因為放血,她和自己那好夫君買通府裏大夫,說她以後子嗣困難,製造自己不孕,扶持她上位。

沈可檸努力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馬車上,還穿著錦衣華服。

她的貼身丫鬟春竹滿眼淚痕的看著她,激動的抱著她說道:

“小姐你可醒了,嚇死奴婢了,剛才你中毒了。”

沈可檸看到眼前的春竹還活著,聽到自己中毒?恍惚的掐了自己一下。

疼,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上香祈福回去的路上。

顛簸的路上,思緒萬千,當時自己一意孤行,因為一場英雄救美喜歡上家道沒落的齊暮辰,執意要下嫁給他。

父親和哥哥們是不同意的,齊暮辰當著自己父親和哥哥們的麵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博得自己芳心。

婚後,齊暮辰參軍爭功名,靠著父兄拚盡全力護他往上爬。

卻因袒護他,父兄遭到對手彈劾,革職查辦。

她去求他救父親,齊暮辰竟卑鄙的讓她讓出正妻之位,自降為妾,嫁妝充公。

她為救父兄讓出正妻之位,齊暮辰忘恩負義捏造證據,讓父兄身首異處,更陷害她通奸,被拉到市場明碼標價叫賣。

衝天的恨意席卷全身,心灰意冷的她想隨家人一起離去,這時齊暮辰的對手袁不悔將她買下,對她百般照顧,剛想燃起鬥誌,去手刃渣男。

花子君聽說自己在袁府過得很好後,恨得牙癢癢,打著救命恩人的旗號,要求見一麵,拿著偽造的證據,說是袁不悔害死自己全家。

她聽信花子君讒言,下毒害死了袁不悔。

她滿心悔恨,痛苦的捂著腦袋。

春竹看到自己家小姐捂著頭,立馬關心道:

“小姐,你怎麼了?哪裏難受?回頭姑爺又得心疼了。”

春竹的聲音把沈可檸拉回現實,她重生了,她要好好活著,為父母,為袁不悔,勢必讓這對狗男女生不如死。

沈可檸看向花子君把恨意壓了下去,隻字不提救自己這回事,自己更不想給這仇人任何尊重便問道:

“這位婦人是?”

花子君一聽說自己是婦人立馬不悅道:

“回夫人,我還沒有成親。”

沈可檸無辜的看著花子君說道:

“抱歉,我看你抬手便露出潔白的胳膊,守宮砂沒了,以為你成親了。”

上一世沈可檸也發現了隻是礙於她救自己一命,也怕給她名節帶來麻煩,便沒有戳破。

花子君立馬梨花帶雨的說道:

“夫人,我家在漠北的一個村莊,有天夜裏有個中了媚毒的將士,當時沒有解藥,也不能看他枉死,便委身了他,所以守宮砂不在了。”

春竹聽到後感歎道:

“姑娘真是大義凜然,女子中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