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在裏麵高聲答道:“好嘞。”

楚然走到門口時就見到方小白一臉怒氣,道:“還知道來啊,都什麼時辰了,將軍府走到這裏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城外趕回來呢。你說你吃晚飯也不按時來,害的我跟姐姐餓的頭昏眼花的。”

方小白邊說邊上去抓住她,隻看到楚然累的神色恍惚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也被刮破了。他頓時就嚇傻了,拖著楚然就往樓裏走去,想借著燈光看仔細點。

這時慧娘也剛好迎出來,看到楚然這副渾渾噩噩的樣子也是一驚趕忙問道:“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啊,怎麼搞成這樣。”

看著方小白和慧娘擔憂的樣子,楚然才反應過來連連擺手道:“沒有,沒人欺負我。今天在市集一匹馬脫韁了,我去幫忙這才遲到了。”

方小白疑惑的問道:“市集離這裏也就一個時辰的路程,怎麼耽擱這麼久啊。”

楚然解釋道“製服馬倒是簡單,主要是碰到了一個公子。”,接著又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說:“然後方向走反了,走到城門口才發現,趕過來就遲到了。”

聽到這裏慧娘撲哧地笑了出來,拿手帕捂著嘴問道:“這位公子長得定很好看啊,你這魂魄怕是丟在他那裏了吧。要不怎麼方向都辨認不出了。”

方小白接著道:“我倒是指望著就看看就好,怕是然然又當街堵著人家問問名字。她那花名京城早就傳開了,但凡正經人家的公子聽說他走哪裏都躲著呢。”

楚然嘟著嘴忙岔開話題,說自己餓了要吃飯。慧娘也是心領神會,立刻拉著她去了樓上房間,自己就下樓去廚房催著快上菜。

進了房間方小白還是忍不住說,道:“然然你是大姑娘了,以後可不要當眾做這種有損名節的事情了。你是名門之後,雖然不像那個沈靈兒一樣才色雙絕名滿天下。但你也以後也是要嫁入名門貴族的。你這當街孟浪的行為,傳出去哪個高門大院的敢娶啊。”

這時慧娘推門進來,道:“小白你也是太過擔憂,我看然然這魂魄都丟給這個公子,估計今日以後是要嫁他的了。然然,可是問情了這個公子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楚然怯生生的回道:“永安王。”又連忙補充道:“他是真的好看,跟小白話本子裏說的那個翩翩公子一樣,怎麼形容來著。對,是那句‘公子世無雙’。”

方小白聽聞整個愣住,嚇的猛地坐在椅子上麵,楚然這是闖禍了啊,當街調戲誰不好,調戲永安王。

永安王與皇帝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當朝皇帝即位後,其他皇子死的死瘋的瘋,親王裏隻剩下了永安王,可以說整個大慶除了皇帝,永安王是皇室最為尊貴之人。永安王雖在朝中沒有官職,但實際職權極大,皇帝繼位三年之前朝中反對他的異黨都莫名其妙的暴斃了,都在傳是他在暗中除掉的。皇帝和永安王看似年輕實則做事極為狠辣,哪裏是什麼翩翩如玉的佳公子。楚然不諳世事,方小白和慧娘這種混跡江湖的人怎會不知曉。

慧娘也是一驚,立刻反應過來道:“然然,你闖禍了,你是不是報了名號?我現在馬上飛書給你兩個哥哥。你大哥之前就說過年他要回朝的。他沒回來之前你那裏也不準去,就老老實實的在望月樓院裏呆著。”又轉頭對著方小白說:“小白,現在就去跟夥計們說,忠義將軍府的楚小姐染了重病。因為兄長都不在,寄宿在望月樓已經半個月了,現在床都下不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節關。”

方小白聽罷立刻下樓安排,望月樓作為京城權貴最愛去的酒樓,是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估計不出一日這個消息便會傳遍京城。

楚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傻傻愣在原地道:“慧娘姐姐,我不過就是問了下他名字而已,沒有幹什麼啊。當時發生的太急,我沒看清是幾架馬的車,瘋馬是我製服的,我還算是救了他。”

慧娘皺著眉頭看著她,又是擔憂又是羨慕,擔憂會為此生出禍端,羨慕是羨慕楚然出身名門。雖楚然父母亡故的早但從小極受寵愛,什麼都不懂單純又善良道:“楚然他是王爺,護衛、暗衛成群,區區一匹瘋馬是傷不到他的。他的馬車是王侯的規製,車上又有府上的吊牌,你當街堵住去路已是大不敬,非但不知認罪還當街調戲王爺。說小了是你放浪不守女德,說大了是你們忠義將軍府羞辱皇室。”

說罷慧娘又拉住她的手道:“聽姐姐的話以後不管誰問你,你就說自己病了半年,至於今天的事情不知是誰冒充了你。你先把飯吃了吧,然後回給你房間休息。剩下的事情我跟小白去處理,你也不要過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