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莊文茵就站在一邊,看著趙誌成忙前忙後。
真是稀奇了,前世戀愛兩年結婚三年,還是頭一遭看見這家夥幹活。
老屋子沒有蠟燭,好在外麵的月亮光能讓人視物。
莊文茵看見牆壁拐角有不少鐵製農具,甚至還有一把鐵鍬。
她拿到手裏掂了掂,分量夠重。
恰好此時趙誌成正背對著她,毫無防備,脆弱的後腦勺、脊背等地方,隻要用力給他一鐵鍬,必暈無疑,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
等人失去意識,要殺要剮那都是她說了算。
噗通、噗通……
沒有人說話,隻有趙誌成累到了的喘氣,周圍安靜得能聽見自己興奮到激蕩的心跳聲。
莊文茵咽了咽口水。
理智告訴她不應該這麼著急報仇,如果趙誌成現在死了,任誰都會懷疑她。
明天一早她絕對會被憤怒的趙家人還有村民聯手給撕了。
就在出神的瞬間,外麵忽然響起腳步聲,窸窸窣窣的,若有似無。
“累死我了,不成了,今晚就這樣吧,剩下的等明天讓我媽過來收拾就行。”
把木床上堆積的雜物挪走,趙誌成直接往上麵一躺,閉上眼就要睡覺。
“誌成,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
莊文茵吞吞吐吐,語音忸怩。
然而床上的趙誌成已經響起了呼嚕聲,似乎已經睡熟。
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無能的事實,前世剛結婚那幾天他都是這麼做的,裝作睡著了跟死豬一樣,動都不帶動的。
心中嗤笑,莊文茵失落歎了口氣,眼睛的餘光卻看向毫無遮擋的窗戶邊。
月色下,那裏有個深黑色的影子在晃動。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去而複返的趙大海,這死老頭看著好色,實則心思深沉無比。
等到那抹虛影徹底離去,莊文茵才放鬆戒備。
此時床上的趙誌成呼吸平緩,是真的已經睡熟了……
山霧漫過腳踝時,莊文茵終於走到了村後大山的半山腰,扶著一棵歪脖子樹劇烈喘息。
這個村子叫盲山村,是因為整個村就依附在盲山腳下。
前世她聽人說,毒蟲遍地詭譎無比的蟲子山就在盲山的後邊,隻要翻越盲山,便能抵達這十萬大山中最凶險絕惡的禁地。
其實盲山並不太高,想翻越不算太困難。
但凶名在外的蟲子山實在讓人望而卻步心生膽寒,所以一直沒人敢去到盲山的另一邊。
“呼~”
莊文茵捶捶腿,太陽已經出來了,驅散不少寒涼的霧氣,前方的視線都變得開朗不少。
她並非是要去蟲子山送死。
前世臨死前見到的那個少年人,擁有能驅策無數毒蟲的怪異能力,或許就是電視劇裏所謂的馭蠱之術,沒想到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稀罕事。
想要報仇,單憑自己一個外鄉人,跟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野蠻人鬥,無異於以卵擊石。
她需要盟友。
咬著牙最後攀上盲山頂時,已經是中午,頂頭的太陽光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要命的是已經很小心了,但她的腳踝還是被蹭了好幾道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