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正月初四,諸事不宜。
許立業一家四口出了超市,向自家的SUV走去,許越把手上拿著的東西全部塞姐姐許笑手上,急吼吼地占領了駕駛座。
他這個寒假才拿的駕照,現在正是開車的狂熱期。早上出門老媽以擔心他沒睡醒為借口不讓他開。現在在超市逛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植物人也逛醒了。
沈蕙蘭總感覺坐兒子開的車沒有安全保障,一時之間又想不到什麼理由拒絕。好在路上行人不多,她一路上又不停地叮囑。慢點開,注意安全。
終於離自家小區隻剩不到一百米了,過了前麵那個‘丁’字路口轉個彎就進小區。
許越眼見勝利在望,得意的對後座的沈蕙蘭顯擺道:“媽,就你愛瞎操心,我的技術那是絕對的真材實料。你居然質疑你兒子的水平,看吧,安全到家!”
沈蕙蘭也鬆了一口氣,隻是這口氣才鬆到一半,右邊突然衝出一輛工程車,攔腰狠狠地撞在SUV上。
沈蕙蘭:臥槽,忘了和許越說那個‘丁’字路口不安全,經常出入工程車。他奶奶的,過年放假期間,工程車怎麼還在施工 。
她渙散的眼神最後落在駕駛座和副駕父子倆的衣服上,這是過年前給他們買的親子裝,許越的白色呢子大衣和許立業黑色呢子大衣。
為什麼買的時候沒發現這兩穿的像黑白無常?完了,太不吉利了,估計不用搶救,自己一家嘎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蕙蘭覺得腦袋疼的厲害,背上也像被人敲了一悶棍一樣,耳邊還有嘈雜的說話聲。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緩緩地睜開眼,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掙紮著起……起……起不來。
身上壓著——一個人?
沈蕙蘭用了吃奶的力氣從那人身下爬了出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原來是一座年久失修的茅草屋倒了,正好把她壓在下麵了。
旁邊站著幾個奇怪的人,說他們奇怪是因為他們穿著古代的衣服,男人都留著長頭發。
這是哪個年代的陰曹地府?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身穿不知道哪個年代古裝的女人小跑到她跟前,激動地問:“蕙蘭,你怎麼樣,傷著哪裏沒有?哎呀,可嚇死我了,阿彌陀佛,人沒事就好。”
沈蕙蘭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這是在和自己說話嗎?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
這是哪家的女鬼?她剛剛說阿彌陀佛,鬼還可以念佛號?不會灰飛煙滅的嗎?
她剛想問問這女鬼,新來的鬼要去哪裏報到。就見幾個古裝男鬼,把剛剛壓著她的那個人扒拉了出來……
許立業被這一通折騰也醒了過來。他爬起來疑惑地看著周遭,眼神落到沈蕙蘭身上時,像被雷劈了一樣。
她是……
沈蕙蘭也同樣一臉見鬼的表情看他。然後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夫妻倆今年四十多歲了,可眼下看著對麵的人才二十多歲的模樣。她心裏隱隱有個猜測,但又覺得太過荒謬。
她遲疑地開口道:“你個蠢出生天的死貨,你爹娘怎麼不長半個腦子在你頭上。”
身旁的古裝女人聽了一臉驚懼地坐在地上。
許立業聽完卻舒展開眉頭。他全家都愛看【知否】這部劇,一年不知道看多少遍了,說是十級學者也不為過。特別是大娘子經典語錄,沒有不會的。
於是回道:“快,快給我溫一壺熱酒來,我吃了好快活快活。”
許立業才說完,就過來一個五十來歲的古裝阿姨,照著許立業背上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