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愁啊,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在陳媽媽看來,爭到第五名,她的老命都要搭上去了,還要爭三,那怎麼可能呢?
可是主子的話,她可不敢不聽,硬著頭皮上,不然的話丟掉的不僅是工作,還會是小命,麗春院可不是一般性質的青樓,這事隻有她知道。
今年運州城的花魁比賽就在中秋,還有兩個月就要到了,她都要愁死了。
除了那個頭牌玉玲瓏,也就是去年的第五名,她還培養了兩個新人,也是才貌雙絕,一個擅歌一個會舞,準備給玉玲瓏做副手,怎麼滴也要把第五名給保住。
隻是佳作難尋,名人的詩詞一曲難求,她花了重金求了運城名士崔浩然先生的一首詩,讓玉玲瓏日日練習,卻總覺得差了那一點意思。
聽說這兩日百花閣有京城名士王道之下榻,這可是大昌國的名士,比崔浩然的名氣大多了。
陳媽媽都急死了,天天就愁著這事。
偏生這院裏的姐兒不安生,還要贖身,雖然隻是一個三流姐兒,可贖身是那麼好贖的嗎?她還要靠這些姐兒給她賺錢呢,不然每月的上繳任務怎麼辦,你也贖身她也贖身的,自己買人培養也來不及啊。
她直接就開了五百兩銀子的贖身價,想讓那個秦小官兒知難而退,沒有想到,這小子竟是回去賣了祖產田地,湊了銀兩來了,還真是癡情。
“翠雲啊,媽媽可是一直拿你當親生女兒待的,你這一出去,媽媽舍不得啊。”
陳媽媽假哭道,五百兩銀子到手了,這可是這個三流姐兒一年也賺不到了,算了,媽媽我人美心善,成全你們吧。
“秦小官人,你可要善待我們翠雲啊,我們翠雲也是個苦命人。”
“媽媽放心,聽得翠雲姑娘那一曲,我就認定她了,她和我就是前生注定的緣分……”
“翠雲唱的曲子……她的歌喉有這樣厲害……”
陳媽媽這些日子操心著花魁比賽,一直在玉玲瓏那裏打轉,對三流姐兒關心的不多,還不知道自己的麗春院裏,《小白菜》已經在三流姐兒這裏傳唱開來了。
等到她晚上抽空去表演大廳去轉轉時,也就是那幢三層的樓,這裏麵有一個高台,就是姐兒們表演的地方。
平時都是三流姐兒們在上麵表演,展現身姿,招攬客人,推銷自己,在初一十五二流姐兒會來表演,頭牌隻在花魁賽後上台表演一次,平時隻在自己的院子裏接待高檔客人,不會輕易拋頭露麵。
陳媽媽來的時候,台上表演的正是春桃。
她手持琵琶,又唱又跳,後麵還有兩個樂師一操琴一打檀板,演唱的正是她才學會的《十八的姑娘一朵花》。
……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
一朵花
每天男人都想她
都想她
……
唱到這裏時,她停下琵琶,手一順長發,對著下麵的客人拋了一個媚眼。
嘩……
那些大廳的客人都喧囂起來,包間的客人也跑了出來,趴在欄杆上向下看,原來麗春院還有這樣一個尤物,以前怎麼不知道呢?
……
“看我,看我……”
“春桃,春桃……”
……
有的性急的客人拿了銀子就往台上丟。
一直寂寂無名的春桃一歌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