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佇立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四周很安靜,安靜到能給自己的心跳打著節拍,除了自己,她看不到任何人。
“有誰在嗎?”她試著詢問,結果隻有她自己聲音在回答她,對於未知的環境,人類本能會產生害怕和不安!她開始奔跑,想找到亮光,或者說找到出口!
“救命!救命!”一個女孩的呼叫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
“我身上沒有蛇形胎記!沒有!別過來......”突然那個女孩開始歇斯底裏大叫,哀絕的的聲音好似在耳旁,不斷在許蜻翼腦顱中縈繞。
胎記?!什麼蛇形胎記?你在哪裏?許蜻翼想回應,結果喉嚨像被灌了鉛般發不出聲音。
“啊——”隨著一聲的慘叫,那個呼救聲戛然而止,四周又恢複到原來安靜,許蜻翼感到一陣恐懼,她跑得更加急促,一不小被什麼絆倒!
她跌坐在黑暗中,撐在地上的手好像接觸了不明液體,恐慌代替了原本不安的情緒,她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發現是暗紅暗紅的血,濃稠的血水順著手掌心緩緩地滑落下來,她不敢呼吸,雙手不禁開始顫抖,她慢慢地看向那個把她絆倒的“物”,是個人,更確切地說,是具屍體!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布滿紅血絲的瞳孔凸出,不甘心地瞪著許蜻翼!看清那張臉後,許蜻翼全身血液逆流,這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同學——丁玲!
“你做好準備了嗎?我們來了。“一個男音悅耳又冰冷的從頭頂飄入耳中。
許蜻翼恐懼地抬起頭……一種熟悉的感覺迎麵撲來!
“不要殺我,丁玲,丁玲死得好可怕……救命……”許蜻翼不停叫喊著。
“蜻翼,蜻翼!快醒醒!”
許蜻翼從噩夢中驚醒,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張帶著擔憂、焦急的英俊的容顏,是翟景之,翟老師!環顧了一下四周,原來她在數學課上睡著了,周圍的同學都是帶著嘲笑、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她。
“好你個許保姆,說誰死了呢,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你X媽給我說清楚!”說罷,坐在許蜻翼後麵的丁玲生氣的抓住她的馬尾往後用力一拉。
“啊!好痛。”許蜻翼吃痛的抓著後腦勺的馬尾。
“丁玲不要那麼凶嘛,蜻翼隻是做了個噩夢,況且丁市長今天要來學校考察,被“丁市長”看到就不好了哦!”翟景之溫柔地製止丁玲,眯著眼笑著對她說,故意加重了“丁市長”三字。
丁玲聽罷,遲遲才“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放手,等著瞧,下課後再找她算賬,等會被她爸看到,這個月零用錢又要扣了!
“許保姆這種人為了錢不擇手段誰知道晚上有什麼不正經的活動搞得白天要補覺?!”一個男生一臉不懷好意地朝旁邊男生拱拱眉毛。
“嗨,許保姆在哪裏做生意啊,都是同學有空去照顧一下你唄!”旁邊男生馬上心領神會,朝著許蜻翼叫囂,見許蜻翼不理他,還朝她帽子裏扔橡皮。
“對啊,聽隔壁的“大臉盤”說他在紅沙龍見過許保姆。”其他同學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好了,大家都回到自己位置上,我們接著講題!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大家加把勁!”翟景之知道高考對這些人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為了給許蜻翼解圍,他隻好轉移話題,結果換來他們的哄堂大笑,開啟對他吐槽模式。
“噗.....老翟,你以為你在哪裏教書?我們這些人哪需要衝高考!?”
“老翟,說的是“庶鼠”啦,我們畢了業自然是要到國外深造,哪裏像他們那樣,隻能通過高考卷出頭..............”
翟景之隻是輕微地笑笑,沒有理會學生的你一言我一語,由於年齡相仿,翟景之跟學生說話間都比較隨意,學生明麵上都叫他老翟、翟翟、景之,很少叫他老師。
“蜻翼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晚上要好好睡覺,白天學習才有動力哦。”翟景之輕輕地拍了拍許蜻翼的肩,低頭安慰道。
許蜻翼有點感動地點點頭,翟景之隨之露出他的招牌笑容,調皮地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繼續回講台講題。
翟景之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慚光景之誠信兮,身幽隱而備之”,不到二十五的年紀米國常青藤大學畢業,擁有像明星般的俊容,為人風趣幽默又平易近人,幾乎迷倒了全校師生,即使清醒如許蜻翼也不例外,特別是他溫暖如陽光的笑容,讓她黑暗、陰冷的人生得到一絲絲暖意。
“蜻翼,不要看了,尤.....一直在看著你。”坐在旁邊的同桌陳欣怡用筆戳了戳許蜻翼,低著頭小聲地提醒。
許蜻翼趕緊收回看向翟景之的小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最前排陳欣怡口中的女生-尤箏嫿,此時尤箏嫿正冷冷的睥睨著她。
全校女生誰不知道尤箏嫿大小姐被翟景之迷得神魂顛倒,靠近翟景之的女孩,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會被欺負得很慘,最後不是退學就是辭職,尤氏企業可是這所私立名校背後最大的股東!想到這裏,許蜻翼不禁冷汗浹背,把書立起來,不敢直視尤箏嫿。愛情果然不是她這樣的人能夠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