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裝楞,耳根一燙。
這是不動聲色潑狗糧?
台下記者們後知後覺回味到唐漾的話,又遭受蔣總暴擊,掌聲雷鳴般頓起。
蔣時延低緩的嗓音在掌聲之後響起:“其次,要糾正一點,至始至終,都是唐漾女士陪伴我,引領我,鞭撻我。”
第二句說完,又一陣熱烈的掌聲。
蔣時延:“我能從一個熊孩子成為一個勉強稱得上成熟、有些許事業、有幸和彙商合作成立基金會的人,其根本原因在於唐漾女士優秀品質對我的影響。”
再一陣掌聲。
蔣時延又說了一個字:“我……”
又是一片掌聲。
蔣時延每說一個字,台下就響起一片掌聲,宛如孩童的惡作劇。
台下媒體和嘉賓在笑。唐漾在笑。
蔣時延說不下去,身體側到一旁,也在笑。
他被掌聲堵在台上,開不了口,也下不去。
這是正規場合,漾漾交代過他不能亂來。
可現實所迫,蔣時延等了半分鍾,掌聲不僅沒停,反而有人起哄:“蔣總能不能不要學唐行說話,能不能有點誠意……”
“曇信通基金會是一休成立的首個基金會,在後續運作過程中,基金會將采用上市公司公開標準公布財務數據……此外,我們也接受社會各界人士來自各方渠道的監督。”蔣時延趁那人起哄後的片刻安靜,劈裏啪啦語速極快地說完必須內容後,他正對先前起哄的記者,“唐行說的重要內容,我也說的重要內容,怎麽就沒誠意了,不要以為我沒看到你們八卦的眼神,是,是,”蔣時延點頭,拿出唐漾在家教育他的氣勢,“唐行是我太太,但這是重要場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難道你們非得讓我連喊三聲唐漾我愛你,唐漾我愛你,唐漾我愛你才能不鼓掌放過我?”
蔣時延氣勢逼人:“年輕人你哪家媒體的,是一休的下午拿著簡歷到我辦公室,不是一休的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到一休來。”
那記者高聲喊:“蔣總,我是,看出來您很想表白但害怕被唐行罰跪搓衣板。”
台下轟然大笑,央廣領導和彙商總行長都沒忍住勾了嘴角。
唐漾瞧著蔣大狗一臉被戳穿快惱羞成怒,她接過敖思切從後台遞過來的話筒,笑著喊:“蔣時延。”
輕柔的三個字傳遍大廳。
現場倏然陷入待針掉地的安靜。
蔣時延偏頭望唐漾,唐漾睫毛還帶著淚,亦含笑望著他,聲音輕輕地:“我也愛你。”
帶著無奈、但未退後的從容溫柔。
一秒,兩秒,三秒。
蔣時延和唐漾相視笑開。
會場口哨、掌聲震耳,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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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哥漾哥,我是胖哥。
延狗延狗,我是漾漾。
蔣時延有且僅有一個唐漾,唐漾也有且僅有一個蔣時延。
他們從課堂裏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走過篳路藍縷,也走過摧枯拉朽,他們不掩飾站上高位的野心,他們追逐傳統意義的功名,他們希望成為有影響力、公信力的人,也希望看到更多被人忽視的角落,為所有值得尊重的微小發聲。
他們富有年輕一代的張力,默契,堅定而篤行。
——愛上正好愛你的多年摯友是什麽感覺?
她手指向的方向,也是他手指向的方向,他手覆在她手上,掌心貼著她手背,經由時光山海、朝暉夕月,最終以十指相扣地姿態,完整且妥帖地嵌進她的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