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祝覺打斷了他，“為什麼認知扭曲能做到這種規模的集體認知改寫？又為什麼，有三個例外能夠不受認知扭曲的影響？”
問歸問，祝覺心裏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在這個世界，一切用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一旦跟外神有關，就會顯得無比河裏。
不等路浮生回答，祝覺眯著眼睛微笑，自顧自地猜測下去：“是哪位神？或者說，是哪幾位神？”
神，是人類對某些高級於人類的生命體的稱呼，也是人類對於這類生命體的理解。
未必準確，但足夠安全。
路浮生肉眼可見地頓住了，他沉默了一會。
這是他主動對祝覺透露的信息，祝覺會這麼問也無可厚非，但是……
他真的做好背叛隱修會的準備了嗎？
見祝覺始終維持著等待自己回答的姿勢，路浮生知道，他必須做出選擇。
隱修會的神，尚未抵達天乩星，而祝覺的神……或許就在眼前。
路浮生猶豫著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有幾位，但庇護【隱修會】的神，在螭國的神話傳說裏其實是存在記載的。”
“【玉皇大帝】，是隱修會對這尊神的稱呼，祂在第二世代便已經存在於世，並在天上為人類的王朝降下啟示。但祂是何時離開天乩星的軌道，又何時留下召喚祂的方法，我就完全不清楚了。
隱修會之所以能不受認知扭曲的影響，原因很簡單，在被來自疫苗人組織的認知扭曲之前，隱秀會就已經被來自【玉皇大帝】的認知修改覆蓋了。”
“【螭國】和【珈藍之堂】也是同樣的道理，不過螭國的情況比較特殊，庇護這裏的神並不隻有一位，而是有好幾位。
祂們隱去了名諱，我們隻知道祂們的尊號跟方位有關，簡單稱呼為北方、東方、西方、南方和中央大帝。
有至少五尊神靈庇佑，即使是疫苗人背後的站著一堆外神，他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情況。
直到把世界其他地方都搞定了，最後才來接觸螭國，就是這個原因。”
“【珈藍之堂】最為避世，極少在人前活動，我對他們的了解，隻有他們內部擁有七堂僧侶，至於這七堂僧侶供奉的是哪尊神靈，我就完全不清楚了。”
一口氣說完所有知道的信息，路浮生不免有些口幹舌燥。
他找到老食屍鬼留下的茶具，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壺裏漏出來的，卻是混合著人油的血漿，帶著股刺鼻的屍臭味。
路浮生手一抖，把杯子扔地上砸碎，視線的餘光在錯過茶杯時，落到沉思中的祝覺身上。
這個得到神靈青睞的昔日友人，在知道這一切後，會做出何種選擇？
降神儀式？
以人類的觀點來看，獻祭三千餘人卻是過於殘忍，但在神靈的視角裏，三千餘人或許跟一個螞蟻窩裏的螞蟻差不多。
有趣，也僅僅是有趣而已，死了也不會感到惋惜。
除非，祝覺身上寄宿的，是那種會在乎人類的神靈。
這倒是有可能，畢竟第一次遇到祂的時候，就在“疫苗人”獻祭整個Z市的升格儀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