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遲到的道歉,對安逸思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他冷笑一聲:“原諒你?我憑什麽要原諒你?原諒你就能讓媽媽活過來嗎,原諒你就能讓我過去,受到的那些傷害被抹平嗎?”

“你現在求我原諒你,那曾經我求你放過我的時候,你放過我了嗎?”

安逸思冰冷的一字一句都宛如銀針直直紮入安查付的心底。

他不是沒對安查付這個“父親”的身份懷抱過希望,但他的每一次希望,換來的都不過是更痛苦的絕望。

他為什麽從小就已經會任打任罵?他沒有哭過,沒有反抗過嗎?

他隻是知道他的每一次哭求,換來的隻會是更狠毒的打罵。

這都是安查付自己造的孽,安逸思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他甚至恨不得讓安查付和慕紀懷安季一起被判死刑。

安查付的臉色徹底暗了下來。

安逸思也不想再和他多廢話,深吸一口氣壓製住情緒:“該說的我已經和你說過了,餘生你就好好地在監獄裏改造吧。”

說完,他便起身,不想再和安查付多廢一句話,與戚牧良一起離開了探視的房間。

走出昏暗的監獄,浸著秋衣的陽光灑落在安逸思身上。

他呼出口氣,回頭又看了一眼監獄大門的方向,也分不清自己此時到底是個什麽心情。

就在這時,戚牧良輕輕牽住了他的手。

安逸思感知到他手心溫熱的溫度和力道,抬頭看向他:“牧良,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無情了?”

“當然不會!”戚牧良回答得斬釘截鐵,“我倒覺得寶貝你說得太保守了。就安查付那樣的人渣,還好意思用血緣來綁架你,他真當他有這個臉啊?”

戚牧良說得更加氣憤。

若非探監的時候不能說一些妨礙罪犯改造的話,安逸思總覺得戚牧良估計當場就能把安查付罵個狗血淋頭。

安逸思心底的那點鬱結終於徹底消失。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側身抱住了戚牧良,埋進他的頸窩間。

戚牧良立馬就收了剛才的氣悶,輕輕地回抱住他,抬手撫了一下他柔軟的發梢。

過了會兒,安逸思才在戚牧良的懷抱中仰頭,看向戚牧良:“牧良,你說今天過後,算不算一個新開始?”

戚牧良對上他清澈的視線,笑著回答:“當然。過去的事情就讓他們全部過去吧,以後寶貝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我陪寶貝一起!”

“嗯。”安逸思又埋回戚牧良的懷裏窩了一會兒,片刻後才終於真的直起身,“那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洗個澡,祛祛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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