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陪你去。”黃朝熹表情嚴肅的攙扶起歐陽倩倩。
歐陽倩倩起身後，慈愛的撫摸著她稚嫩的小臉：“孩子，你不適合這個表情。”
“你要多笑笑。”她用手戳進女兒的臉頰，“你笑起來，這對酒窩真的很像我。”
歐陽倩倩看著她，這個孩子昨天從她嘴裏得知黃文翰這幾年做的事情，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
可這不是她的初心。雖然殘酷的真相越早麵對越好，但是現在這事不應該讓她看見。
她拒絕了朝熹，喊來了護士和醫生隨行。。
外麵的天空已經染上了單薄的灰藍色，太陽的餘暉終究沒有照耀到歐陽倩倩身上。
她攏了攏身上的的披肩，看著眼前虛弱的女子，開口道：“你見到我了，回去吧，別死在我家門口。”
柳漁因為失血過多，麵色蒼白到透明，她看到歐陽倩倩的那一刻就開始自顧自的說個不停。
“歐陽小姐，我一開始並不知道黃文翰有老婆，他哄騙我上床生下了我的女兒。”
“我是沒辦法呀，我是母親，我不能不顧著孩子，你當我每天舔著他過日子好過嗎？”
“直到有一天你來了，你發了好大的火，砸了我的家，斷了我和他的聯係，讓我失業流離失所。”
“我一個高中學曆的人能怎麼辦呢，我還有孩子啊！是我偷偷聯係他的，我隻是需要錢罷了，懷上孩子也是個意外啊！”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淚已在不知不覺間流了滿臉。
“我不知道悠純對你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她現在被關了起來，我怎麼都沒辦法讓她出來。”
說到這她瘋魔一般的將染血的裙子掀起來，指著自己的肚子：“你看，你看，我去醫院把孩子拿掉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勾搭黃文翰了。”
“歐陽小姐，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孩子吧！”
隨行的醫生看到柳漁腿下的殷紅，表情有些沉重。
“小姐，她要是再不止血就真要死在這裏了。”
歐陽倩倩看著這個女人，心裏無比的平靜：“先救她的命吧。”
“畢竟活著遠比比死了難受。”
***
柳漁因為失血而意識模糊。她好像再次回到了黃悠純出生的那天。
軟軟的，香香的孩子正在衝她展露笑容，這一笑好像就能一筆勾銷掉她之前痛苦。
她的內心被母愛填滿了。
她抱起嬰兒，唱起了自己小時候聽到的童謠：“小寶寶～呼嚕嚕～睡的沉呀～平安生～”
嬰兒的嚶嚀聲在她的歌謠裏慢慢變味。
“漁兒，你不想要錢嗎？”
她放下孩子，繈褓中的嬰兒粉嫩的小臉慢慢變黑然後轉變成黃文翰的臉。
它的身子也衝破繈褓，男性的生殖器官赤條條的裸露出來。
“漁兒，你不要錢嗎？”
“脫掉你的衣服，自然有你的好日子過。”
一字一句都讓柳漁害怕，她順手拿起身邊的花瓶鼓足勇氣一把砸了下去：“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黃文翰的頭碎了，本應該從傷口裏濺出的血此時變成了飄散了的禮花，禮花裏包含著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