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娶欣榮……”
“額娘,我娶她。兒子不孝,我娶她。”
磕頭聲伴隨著承諾的聲音,字字句句砸在了小燕子身上,永琪察覺到了身後女孩的視線,卻連頭都不敢回……他終究負了她。
明明上一秒,他還跟小燕子承諾要帶她離開,如今卻被逼的隻能應下那段注定不幸福的婚事。
欣榮聽到永琪終於鬆了口,行為也逐漸大膽起來,她走到永琪身旁,手搭在永琪肩膀上……
愉妃笑的燦爛,絲毫沒有感受到永琪心裏宛如千刀萬剮般的痛苦。
皇後第一次主動走到小燕子麵前,遞上擦淚的帕子,如今的小燕子如一朵被風雨摧殘過的花朵,又如年輕時的她。
看到愉妃奄奄一息躺在病榻上,乾隆擔心著急的模樣,她的感受並不比小燕子好多少。
她愛乾隆,愛那個她還是格格時,陪伴著自己的少年郎。
那時候,她的少年郎陪著她跑在宮牆上,一起看著落山的夕陽和冬季的初雪,他說他好孤獨,想讓她站在他身邊,所以她不顧一切一步一步的走,陰謀詭計狐媚爭寵她都一一挺過去。
終於,封後大典風光極了,皇後冊寶和鳳印都由宮人交由她手。
可愛才是她最需要的東西。
一個又一個年紀尚小的秀女,美豔大方。
她從吃醋生氣,變成了後來的平淡,不是一朝一夕改變的,是一個又一個妃子進宮時的麻木,是一個又一個格格阿哥出生時的豔羨,更是無數個答應晚上來看她卻反悔的痛心。
—
莊嚴。
明黃色床幡映照著榻上男人難耐的麵容,他是皇上最愛的第五子,愛新覺羅永琪。
自從,乾隆被逼無奈宣告聖旨後,永琪暈倒在朝堂之上,一病不起,乾隆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難耐。
看著永琪渾身上下透著不正常的緋紅,即使是宮裏最好的太醫,也隻是丟下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便離開了永和宮。
咳嗽聲起伏跌宕,仿佛要把嗓子咳出來,一張張染了血的手帕被送進送出,永琪的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能讓他睜開眼睛。
愉妃和那個永琪所謂的新婚妻子欣榮正在一旁止不住的哭泣,那哭聲讓乾隆止不住的心煩。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那眼淚真的是流之不盡,乾隆有些無言,他看著剛進宮不久的欣榮,哭的如此狼狽,心中的猜測也強了幾分。
但換個角度想想,即使他心裏不願接受欣榮這個兒媳,但聖旨已下,對於欣榮來說永琪已經是自己的丈夫。
他又想起了小燕子,那個現在還指不定怎麼傷心的女兒,心裏的煩躁更甚。
“別哭了!若不是你上吊尋死一步步逼朕,永琪怎能到今天這個地步。”
或許是被常壽那句心病還須心藥醫弄的七葷八素,乾隆跟永和宮的人說話,都帶著一股子怒氣。
“妃子自戕乃是死罪,朕留你一條命,都是看在你平時照顧老佛爺還算盡心的份上,若是在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別怪朕不顧多年情分。”
“眉兒迎兒,去喚格格過來。”
眉兒迎兒自然知道,五阿哥如今的心病,正是那淑芳齋的還珠格格,急忙點頭稱是退了出去。
漱芳齋
小燕子一早便聽說,永琪暈倒在朝堂上,嚇得小燕子七魂少了六魂半,但一聽說欣榮格格立馬從慈寧宮趕了過去。
千想萬想,自己總歸不該去的,她這個沒身份的格格去了倒是礙眼。
最近紫薇為了緩解她那能折磨死她的情緒,費勁心力教了她很多學問和女紅的繡法,從一開始的單麵繡,到如今小燕子可以繡一些簡單的雙麵繡。
眉兒迎兒進來時,正好到了收尾的針腳。
“格格,奴婢知道還珠格格菩薩心腸,快去救救五阿哥吧。”
嘶——
銀針順著眉兒的話紮進了小燕子的手指處,看著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繡樣,小燕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是欣榮格格已經去了嗎?永琪還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