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齊博衍沒理對方諷刺,而是把砍成燕尾服的局長製服穿好,一把搶過了曾宜安手裏長長的製暴警棍。
“都過來,給治安官要武器!大意了,這破地方還有敢暴力抗法的!”齊博衍很後悔的叫著,對席勝魔問道:“老席,我手下人多,你們武器呢?借來用用。”
“不好吧?你剛來第一天。”席勝魔笑了一聲。
“剛來才要找回麵子啊!第一天就吃癟,以後怎麼混?!”齊博衍瞋目喝道,滿臉的流氓挨揍後的怒氣表情。
席勝魔忍著笑看了看熊貓眼的齊博衍,揮手給手下說道:“給衛生局同僚把武器都拿出來。”
於是治安官們把這個派出所裏各種各樣的家夥全扛出來了:有警械、有收來的凶器,反正除了槍支彈藥都扔出來了,大家巴不得這麼幹,這些東西在裏麵占地方,一個鎮局縮進一個派出所,就算派出所有個後院,紮上棚子好點,但這也實在也會擠出人命來的。
“你們要幹嗎?”自己警棍被齊博衍奪走了,曾宜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幹嘛?我們遇到暴力抗法了啊!必須找回場子啊!”齊博衍咬牙切齒的叫道。
“砍刀你們也要?要砍刀幹嘛?”曾宜安看齊博衍伸手抽出一把幫派專用的砍刀,掂了掂,看上去竟然很喜歡的樣子。
“為什麼不要?砍刀當然是砍人啊!”齊博衍拿著砍刀很奇怪的反問。
這次跟來的都是七裏河衛生局的人,這種事也是行家裏手,很快都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人人帶傷,又人人咬牙切齒的,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和安南幫也差不到哪裏去。
看手下都拿好武器了,“你,去那邊店裏買桶煤油過來。”齊博衍指揮一個手下。
“連煤油都要啊?要我們去給你們鎮場嗎?”席勝魔背著手問道。
“半小時之後來吧。那群雜碎戰鬥力有限。”
齊博衍說完,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揮起砍刀大吼一聲:“逗他老牟!衛生局也敢抗法?跟老子來!天主保佑我們!”
說罷第一個揮著刀衝了回去,衛生局的虎狼愣了片刻後,齊齊呐喊一聲,拎著棍棒砍刀,跟著他們的局長集團衝鋒而回,剩下第一次見這種場麵的曾宜安呆若木雞,完全被嚇呆了。
半小時後,正在樹蔭下蹲著看報紙的一群治安官們,就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安南幫打手捂著胸口上砍刀劈出來的細長條傷口艱難的跑了過來,血順著他的褲腳滴了一路。
“報警!我要報警!魚市場流氓砍人!”那流氓一見治安官,就見了親人那般的大叫起來。
還極其老練的轉身展示自己背後連衣服帶皮肉被劈出來的傷口。
席勝魔看了看那家夥胸口後背都是劈出來的口子,傷口嚇人,但不致命,一看就是砍人的積年老手幹的,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抬頭看去,隻見魚市場方向黑煙滾滾而起。
衛生局在齊博衍的帶領之下,用砍刀大棍“取締”了魚市場,還潑油放火燒了,並張貼了告示:“限七天搬離,以後所有人都必須去五百米之外的新規劃市場擺攤,並給治安局繳納衛生費。”
其實他們剛剛本來也僅僅要去貼限期搬離的告示而已,隻不過因為齊博衍帶隊,那家夥說話會有多損和多麼飛揚跋扈可想而知,結果遇到暴力抗法:告示直接撕了,一群人被揍,十裏溝太貧民窟,魚販子和流氓都不看報紙,不知道衛生局幹什麼的,局長齊博衍都被揍成黑眼圈了,於是,大怒而回、急於報複的衛生局從派出所拿了武器後,返身扭頭就直接把市場給拆了。
等治安局到場的時候,這個位於水火街北麵的自發市場已經變作一片廢墟,遍地都是魚、筐子、血跡、還有潑油焚燒的景象,和打過一場陸軍巷戰差不多。
經過衛生局打手身邊的時候,可以聽到這群打贏了的流氓對今天的這位新局長是讚不絕口,紛紛說:雖然七裏河衛生局也有很多才子,都是科舉考過來的隊長,雖然打人衝鋒也合格,但和人家齊局長一比,那簡直是滿清八旗與帝國陸軍的區別啊!不愧是大才子、洋翰林、做過京城分區局長的人,幹起活來這叫一個熱血沸騰、殺伐決斷、所向披靡,吊爆了,完全就是刺刀決勝、榮耀衝鋒、碾壓東亞的無敵神皇軍做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