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連驢都沒放過!(1 / 3)

兩天後,《韶關新報》就刊登了頭條《野豬衝進瓷器店:本地最佳西餐廳遭遇霸王餐事件》;

不僅添油加醋的把李濂文一家說成吃霸王餐的,更是使盡渾身解數用盡肉麻語言吹捧西餐廳:什麼“腳一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就仿佛進入了魏國皇宮”;什麼“此品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嚐”;“要成為玻璃人,就要來***西餐廳;”這自然是老板為了解氣讓這個主編罵狠點,順路買了軟文。

買文價錢很便宜:請土鱉主編吃了一次牛排;但對方熱淚盈眶,是合著眼淚嚼的,估計也沒吃出味道來,隻是一邊嘴裏大嚼、一邊嗚咽、一邊捧著玻璃煙灰缸貼到自己臉上,大叫:“我也想當玻璃人啊。”

因為《韶關新報》是個周發行量隻有三四百份的小報,這罵李濂文是野豬的報紙,人家根本就不知道。

但是主編已經被激發出凶性來了,不滅掉李濂文,他寢食難安;當然主要是因為不滅掉李濂文、王濂文、趙濂文什麼的,他報紙就要倒閉了。

隨後就是越來越駭人聽聞的頭條:

《秘密人士爆料:清國間諜潛伏本城!》

《叉燒包黨徒橫行:六月十五殺短毛?》

《驚天大案:本報在城南李宅垃圾裏發現一根嬰兒手指!》

《某大戶人家水井裏死嬰堆積如山!》

《吃嬰兒延壽?駭人聽聞!可怕的清國異教徒風俗!》

《韶關城竟有人口買賣中轉站?二十四個清國女人被販賣為**!》

這麼聳人聽聞,單憑標題,也值五分錢了!《韶關新報》發行量急劇上升。

兩個月後,在韶關城外燈店裏,老板七叔一邊看《韶關新報》,一邊頻頻的扭頭看和他隔著茶幾並肩而坐的李家老五。

“七叔,咱們是老交情了,我家想換西洋式玻璃吊燈盞,要直徑一米的,你這燈店可有?有沒有價廉物美的?不必西洋國進口的,一來價格昂貴,二來老爺子見不得洋字,本地仿製的即可。”老五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頭頂上的各種西洋燈盞。

七叔好像沒聽到朋友要看燈,而是有些疑懼的慢慢把身子靠過來,問道:“五仔,你家有水井嗎?”

“你不是去過嗎?當然有啊,我們家多少人了?不打井怎麼吃水。買地皮的時候就看好了!”老五得意洋洋的說道。

七叔有些驚恐的把身體坐直,離老五遠了一點,他扭頭又盯了盯報紙,半念半問道:“你們家那井是不是…‘井邊兩棵銀杏,一棵被伐……’”

“是啊,你怎麼知道?井邊木墩子是乘涼的好地方,再在井裏冰個西瓜,一邊賞月一邊吃瓜,真自在啊。”老五笑道。

“‘另一棵枝蔓纏繞,十分猙獰可怖,而所剩木墩旁邊積年放一利斧,乃是用來…上麵血…血…’”七叔念不下去了,結結巴巴起來。

“你在念什麼呢?”老五疑惑的打量著七叔,接著滿臉都是驚喜:“怎麼?我們家也有報紙報道了?有這等時髦事!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記者來過,難道是幾個哥哥接待的?”

說罷站起來就搶過那報紙讀了起來,沒讀幾句,臉色從盈盈笑意變作了瞠目結舌,再看幾段,下巴頦差點脫臼,眼珠子都要彈破那油墨報紙了。

“你們家木墩子真是用來剖小孩腹的?”七叔帶著既好奇又恐懼的語調問道。

“這…這…這是…這是說我們家嗎?這是哪裏的報紙,是說韶關城的事嗎?”老五翻來覆去的看那報紙的題目,然後又愣了,他並不憤怒,隻是感到難以置信和莫名其妙。

“上麵說城西南的大家,有水井,幾年前從清國鬼鬼祟祟的回來……”七叔笑了笑,“也許這報紙寫錯了吧。”

“他這樣說了嗎?我怎麼沒看到說城西南的什麼?隻是說本報記者再次得到內線爆料。”老五驚駭的說道。

七叔站起來彎腰從一堆燈盞下的櫃子裏拿出一疊報紙,放在老五麵前,死死盯著老五的表情,裝作微笑的樣子說道:“自己看。”

老五急匆匆的翻開那幾份報紙,入眼第一個就是《驚天大案:本報在城南李宅垃圾裏發現一根嬰兒手指!》,隨後幾篇更是難以置信了,簡直說他李家就是滿清的一個綠營兵營了,什麼宅子下麵都是地道,裏麵藏了幾門火炮;暗示李濂文隻要家族裏生下女嬰就扔在井裏,扔下之前,還挖掉自己後輩的心肝吃掉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