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我旁邊的是我的發小張北,右手打著石膏,左手打著點滴,淩亂的頭發看不出來他是男是女,因為本來就不帥的臉被繃帶裹得像粽子一樣,他的臉和豬頭沒啥區別了。
我感到渾身酸痛,手臂更是被石膏纏住,我虛弱地問道:“張北,喂,聽得到嗎?”
張北好像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才翻了個身,我繼續問道:“你咋也在這兒?”
“老子要是不在這兒,你就住的不是病房住的是公墓了。”張北很想大聲罵我,但是聲音稍微大一點就疼的慌。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的手還能用嗎?哥們兒想抽根煙。”
張北無奈地伸出腳來,給我豎了一個中指,我歎了一口氣,僅僅隻是一瞬間我倆立馬心靈相通。經過一番配合,我倆終於完成打火機和玉溪的配合,就在張北按下腳趾病房亮起了代表希望的火光。
我嘴叼著煙,憋著氣顧不上他的臭腳,拚命地往火花上麵靠去。
隨著護士的一聲嗬斥:“醫院裏禁止吸煙。”我在空濛濛中眼神逐漸渙散起來,愜意的吐出一口煙,在嘈雜聲中我像是躲在繭裏的毛毛蟲,“就這麼繼續睡下去吧。”
........
藍思琪環顧四周像警惕的小兔子一樣說道:“這樣不好吧?”
我叼著煙壓著聲音罵道:“這間病房就我們兩個病人,你快別磨嘰了待會兒護士進來又得挨罵。”
藍思琪小聲地回道:“哦。”
我和張北正在病床上享受著一天為數不多的吞雲吐霧。藍思琪在一旁傻站著不知所措。我看了看她,她也看了看我,“別在那兒傻站著了,去門口放哨!”我不客氣地回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和藍思琪倒也像朋友一樣可以隨意的開著玩笑。
過了一段時間我倆都出院了,站在醫院門口我點上了一支煙,不禁感歎道:“用手點煙就是舒服!”
護士從背後叫住了我,我本來就很不爽這個刻板的護士不耐煩的說道:“我在醫院外麵抽煙你總管不了我了吧?”
護士一臉嚴肅:“你在醫院外麵抽煙我管不了你,但你把床單燙了兩個洞是要賠償的。”
“多少?”
“一個洞五十。”
我笑了笑從她手裏接過床單,用手裏的煙頭一燙把兩個小洞燙成了一個大洞:“現在就隻有一個洞了。”
不出意外臨走前我又損失了兩百。可我身上真的一個子兒都沒有了,我看了看張北伸出手來:“給我兩百!”
張北罵道:“你他媽土匪啊?現在連借都不借直接找我搶了。”
我也不理會他對他做個大拇指朝下的手勢轉頭不客氣地對藍思琪說道:“有兩百沒?沒有先欠我兩百。”
藍思琪一邊翻口袋一邊小聲嘀咕道:“土匪...”
我捏了捏藍思琪的臉蛋,不得不說她生的唇紅齒白皮膚也像嬰兒一般嫩,捏起來還挺舒服的:“你說什麼?”
藍思琪有些怕我:“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凶...”
我很紳士地錢拿給護士:“this is your tip pretty girl。”(美女,這是你的小費)
護士白了我一眼拿過錢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年頭傻逼越來越多了。”
張北在一旁傻笑:“大哥,她好像在糗你誒。”
我又問了問藍思琪:“她剛剛在罵我嗎?”
藍思琪努力的憋著笑:“她...好像說你是傻逼...”
我又捏了捏藍思琪的臉:“你咋這麼老實啊?”
藍思琪有些吃痛又不敢躲開:“你...你自己問我的...”
“馬上叫我三聲帥哥,不然你的小臉蛋可禁不起我折騰。”我壞笑道。
“帥哥...帥哥...帥哥...”藍思琪求饒。
我鬆開了手笑道:“真是個傻丫頭。”
天很藍,雲慢悠悠的像我家那個小老頭。其實說老頭也準確,畢竟老江也才五十歲,但他的脾氣卻又倔又凶,要是讓他知道我近幾年幹的混賬事肯定免不了用皮帶抽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