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淼心思卻沒放在她的身上,敷衍著應她,他在想著被他留在府中的秦明月,不知她起了沒有,身體有沒有好一點,藥很苦她不愛喝的,或者又貪涼打開了窗戶,吹了風又該難受了。
又對他拋下病重的秦明月出來見別的女人而愧疚,他最愛的女兒懷了他的孩子又因為他落了胎,他卻還在外牽扯不輕,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一股無力的憤恨湧上心頭。
他的走神常如令自也是看在了眼裏。
“阿淼,你不開心。”常如令道。
豐淼看了她一眼又移開,將目光投向湖麵。
“可以跟我說說嗎?”常如令溫聲道。
豐淼本來是不想回答她的,他現在心裏亂得很,一開口恐怕就是滿腹的火氣。
但見常如令目光柔柔看著自己,又生出些許愧疚,自始自終她都隻是他計劃中一枚不被考慮的棋子,可她又最是無辜的。
“你說,如果一個男子喜歡上一個女子,但是又不能娶她為妻,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該如何?”
“阿淼是問男子還是女子?”
“男子。”
“嗯……”常如令作凝思狀想了想,“如果我是這個男子的話,若真的喜歡這個女子但又沒法兒給女子名分的話,還是放過這名女子吧。”
“為什麼?”
“世間女子最注重莫過於名聲一詞,那男子既喜歡她,便不會不顧她的名聲,他若真是不顧女子名聲隻一廂情願將女子留在身邊,那他也說不說上多喜歡她。”
“說不定男子有不可言說的難處呢?”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是覺得如果一個男子真的愛我,那自不會讓我敗壞名聲跟著他。”
“那……”
“怎麼?”
“若是那男子已有未婚妻,未婚妻對他也抱有好感,且不知道男子心裏愛著別的女子,又該如何?”
“阿淼。”常如令神情凝重看著豐淼。
“怎麼了。”豐淼有些奇怪她的神色。
“這人是你朋友嗎?”
“算……算是吧。”豐淼有些不知所措。
“這人心思不正,怕不是個正人君子。”
“從何說起?”
“他既已有了未婚妻,又為何要去招惹旁的女子,既已招惹上了又不給她名分讓她不明不白跟著他,又既已喜歡上旁的女子又為何遲遲還與未婚妻牽扯不清。”
“男子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尋常便是百姓家生活稍微優渥點的也是一妻一妾,更何況勳爵子弟。”
“不論妻妾,都將就一個光明正大,過了明眼的。何況,正妻還未過門,便有了外室,這是將妻子放在了何處,將妻子一族放在了何處?他這樣的行為,不異於不忠不仁不義占了個全。”
“……”豐淼無話可說。
常如令的話久久環繞豐粼心頭,他又何嚐不知秦明月這樣跟著他,在外人口中會如何議論她。
他總想著隻要常如令進門就可以將秦明月納進府裏,常如令性子柔,必是不會有怨言的。
可看著麵前的女子,年齡尚小,對婚事滿是憧憬,對自己的想法生出許多惡寒。
可是,既已行至此處,便也容不得他後退了。
與豐淼分別後,常如令許久都沒有再收到過豐淼送來的東西,自她與豐淼捅破那層窗戶紙後,豐淼的東西如流水般湧入了永宜侯府,剛開始常如令也沒覺得什麼,可日子一久,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心裏想著是不是她做了什麼惹他不快了,還是他遇著旁的姑娘,被絆住腳了?
常如令的猜測一出口,阿紫連忙“呸呸呸,姑娘幹什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我又沒說是真的,就是假設。”阿紫這個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模樣逗樂了常如令。
“假設也不好,這還沒成婚呢,就……”
“阿紫——”靛青厲聲打斷阿紫,“還沒嫁人呢,救正天成婚成婚的,害不害臊,就是你臉皮厚,姑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