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消除老人的顧慮,子興邀請老人到自己的上房去說,並讓小二給老人上了個火盆取暖,上了不少好酒好菜給老人招待著。
老人眼睛上布滿了雲翳,根本看不到黑眼珠,火光在上邊一閃一閃的。他並沒有吃酒菜,隻是要來了一壺茶,但見老人從胸口摸出一塊驚堂木,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稍作準備就要開始了。
“大爺,可是要聽燕雲十二騎的故事?”
“對!”子興重重地點了點頭。
老人於是講了一段十二騎群虎鎮龍山,裏邊講的是當年的燕雲十二騎各顯神通,在龍山鎮壓草寇的故事。果然是個中行家,這盲眼老人的書說的那叫一個精彩,雖然他已經盡力壓低聲音了,但是子興依然感覺那些人又回到了自己身邊一樣。
一段書說完,老爺子滿臉抑製不住的興奮,也感歎道:“這麼多年了,都不讓講,今天終於能痛痛快快地講一回了。”老人捏著茶壺嘬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又繼續說道:“既然大爺想聽,小老兒也豁出去了,反正我這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幹脆舍命陪君子。”
子興問道老人:“這燕雲十二騎各個都是英雄人物,為什麼就不讓講了呢?”
老人也是一臉驚奇,用他那空洞的眼睛看向子興這邊,說道:“這說這原因,我到還真不知曉,大概十年前發生了不知道一些什麼事情,後來突然有一天就把我們這些說書的都抓起來,告知我們不允許再講燕雲十二騎的故事,尤其是陌行止將軍和翁廷胥將軍這兩個人。具體為什麼,還真就不得而知。”老人頓了頓,想聽子興的反應,但是子興一動不動似乎有些發呆,沒有做任何的回複。老人又繼續說道:“尤其是裏邊那些飛劍啊、符咒啊之類的大能,更不讓講了。你也知道,這村裏的好多都是靠著口耳相傳來的,隨著我們不讓說,這些事情啊,大家相信的也越來越少了,甚至都以為那些隻是故事了。關於飛劍,還有符咒啊,什麼一蹦能到三丈高啊這種事,小老兒還曾親眼見過嘞。”老頭一邊說,一邊又拿起茶壺嘬了一口水。
子興知道,這個中詳情這老人也並不知曉。隻能再聽聽這些故事,這樣能感覺能多陪一陪陌將軍他們。子興又問道:“先生,聽說陌行止將軍不喜好帶兵,是嗎?”
“誒,你要說起這個,我正好有段故事,這段除了我,別人還真不會。要說這陌將軍他也不是最開始就不帶兵,且聽我細細給你講來。”
於是老人又聲情並茂地開始說起了下一段故事:
要說這陌將軍,那是可是咱們燕州最璀璨的一顆明星,他英勇善戰,威風凜凜,十步一殺,左手持寒光寶劍,右手操銀龍槍,這可是當時一絕。但是,就是這位英勇無畏的將軍,他的心裏的困惑卻並沒有幾個人知道。
想當年,陌行止將軍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帶兵打仗,四處征伐,百戰百勝。光是聽一聽,就讓人熱血沸騰。
話說那一日白雪皚皚,銀飾蒼空。月亮大如車輪,掛於半空之中,銀光灑滿大地,整個世界都如銀飾一般。就在這茫茫的雪原上,一道黑影獨自立於其中,如同那滿月下的一滴墨水。
他正是傳說中的黑衣騎將,陌行止。他在那雪地上宛若起舞一般,又似其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更準確的說,那是他的武術,那槍劍雙絕,驚豔世人的武術。看那陌將軍左手舉劍,右手握槍,劍尖向天,長槍掃地,如同一道遊龍在雪地上穿梭。他的身影閃爍如幻,劍光閃過,長槍化為一道雷電,劃破寒冷的空氣。
就在這時,傳令官跑來鞠了一躬,向他彙報:“陌將軍,敵軍有動靜了,他們看似要發動決戰了。”
這次的對手正是臭名昭著的逍遙侯,這逍遙侯可謂是天下之大奸大惡,他在邊疆私自屯兵,明目張膽地勾結當地匪幫意圖造反。而且這人還恣意妄為、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巧取豪奪他人田產,欺淩無數良家婦女,人人聽了都對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