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麵對的都是些破頭爛腚的瞎巴男人,她愁得夜不能寐,每天心情特別不好每當心情不好時,她就時不時逮住兒子,找他的事,隨便逮個理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自認為合理合法地將兒子暴揍一頓。而她心情好的時候是不多的,這樣,兒子受苦就幾乎是天天的,挨打是經常的。
好容易找了個不怎麼的的老男人,男人對她們母子非打即罵,呂豬就把更大的怨氣發泄到孩子身上,孩子天天生活在男女雙打中,就像飄來飄去的乒乓球,處處挨板子,處處挨削,他可不是堅強不屈挨打照樣樂嗬嗬的不倒翁,他隻覺得苦不可言,一肚子苦水,一直就生活在他們來來回回的敲打中,沒有一天過過安穩日子。他小小的心靈飽受創傷!這本來應該快樂的童年,完全不屬於他!
他實在不想過這種日子,就天天盤算著逃出去,離開這個沒有溫暖的狼窩。那隻能叫狼窩,那不是家!那不是他的家園!
那是監獄!比監獄還監獄!監獄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找茬打人的,他隻恨自己太小,無力反抗他們的暴力,任由他們糟蹋,那就是火炕!那就是狼窩!
沒有幸福的家,那不叫家!
沒有安全感的家園,那還叫家園嗎?
他隻想跳出火炕,逃離狼窩!
這個願望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以壓抑,他不想在這個家呆哪怕一天!
逮住陌生人,他就會可憐巴巴地哀求,那蒼涼的聲音,完全與他的年齡不相配: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叔叔大爺們,大姨大嬸們,賣了我吧!”
“求求你,大爺大娘,把我賣了吧!求求你,賣了我吧!給我找個瞎巴人家壞人家也比在這裏強,天天挨打受罵的,我受不了了!沒有活路了!我不想死在這個家裏!我隨便到誰家都行!”
小小的孩子離家出走了,他找到爺爺,爺爺卻不敢留他在身邊;他找到婷婷姑姑,婷婷姑姑卻又把他強行送回呂豬身邊。
他絕望了,不再求助於任何人,有時,他一個人托著腮,真想一個人去遠方流浪去,象征性地離家出走一下,嚇唬嚇唬一下爺爺,即便沒有人理睬他,爺爺不找他,他也願意勉強自己去過那種食不飽腹、風餐露宿的生活,就算是過那種饑腸轆轆、無片瓦遮身的日子,那對他來說,也強於現在的非打即罵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