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就那樣靠在單於的肩上,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單於正看著我,但是他一直都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我揉了揉眼睛:“你怎麼不叫醒我?”
單於將我醒了,就動了動他的肩膀:“我看你睡的很香,就沒有叫醒你。”
看著單於的左手懂得有些牽強,很僵硬的感覺,我走上去,拿著單於的手幫他抖動著:“是不是麻了呀,你完全可以叫醒我的,幹嗎讓我一直睡下去了?”
單於笑了笑:“這沒有什麼的,看著美人睡在自己的懷裏,怎麼舍得叫醒了。”
“還貧嘴,手抖麻成這個樣子了。”雖然口裏這麼說著,但是心裏卻覺得好溫暖,好感動啊,也有些心疼。
這時候一個丫環走了進來,將一個籃子放在了桌子上,並行禮後說道:“單於,這是您讓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單於點了點頭:“放著吧,你先下去吧。”
看著那個丫環退了出去,我很好奇的湊了上去:“這裏麵是什麼東西啊,是不是你給我準備的禮物呀,想給我一個驚喜嗎?”我調皮的說道。
單於沒有說話,安靜了,提著籃子走在前麵,說了一句:“跟我來吧!”
我很好奇的跟了上去,看著單於那凝重的表情,我很納悶,單於他很少這樣的呀!難道說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我趕緊走快兩步跟了上去。
單於將我帶到了一片空地上,及其安靜的一片空地,我隨著單於的目光看去,不遠處有一個石碑,石碑旁邊還有一棵小樹。我有些呆滯的看著那裏,是我忘記了嗎,還是有意將這些事情都壓在心底,刻意的不讓自己去想起它。是的,今天是若靈玉的忌日,我很久都沒有來這裏了,玉兒,你還能認出我嗎?你的仇我至今還沒有給你報,這也是我覺得對她愧疚的地方。
我想起了我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女孩,我想起了那個笑聲如銀鈴般的那個女孩,我想起了那個為了我而代我嫁給素未謀麵的單於的那個女孩,我想起了在痛苦中苦苦掙紮的那個女孩。是她——若靈玉,這麼早就香消玉殞的若靈玉,我還欠她一個交代。
我的腳步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這麼短短的距離,我像是走了幾十年一般。兩年了,我來到這裏已經曆經了兩個春秋,而我都做了些什麼呢?除了不停的連累身邊的人,我都做了些什麼呢?
我跪倒在若靈玉的墳前,上麵很清晰的刻著:故?拙荊劉芸之墓!我全身戰栗了一下,像是從夢中驚醒的一般。
我不知道我的那個表情是在哭還是在笑,隻是覺得內心很痛苦,就像有無數的螞蟻在啃食著一般。
“你不在的日子裏,我都會過來看看。今年是她的第二個忌日了,我隻是想帶你過來看看,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她過去吧。你也不要太哀傷了,我相信她的在天之靈也是希望你能快樂。”單於說著就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從籃子裏麵拿了出來,在墓前將一對白燭點上,然後將冥紙拿出來開始燒著。
淚水止住了,開始住不住心裏的哀傷。我靠在了墓上麵,用手拂過墓上麵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地方。是不是我也有一天也會有這樣的結果,長眠地下?結果是毫無疑問的,隻是不知道那一天會什麼時候到來而已。
“玉兒,你在下麵還好嗎?原諒我的無能,到現在還不能替你報仇,你要是泉下有知的話,你就保佑我快點找到真凶,替你報仇雪恨。”腦海中像是放電影般得,想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想到了最不願想起的事情,那就是玉兒的死,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影子,是他,是那個太醫,我在太醫院裏見到的太醫。有些事情視乎在心裏已經有了結果,為什麼他見到我會那麼的緊張,為什麼我會覺得他那麼眼熟,他就是當初給玉兒診脈,說玉兒懷孕的太醫,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我的心豁然的明亮了起來。
“我知道,她的死我也脫不了幹係,你想打想罵想發泄就衝著我來吧,也許這樣你的心裏就會好受些。”單於走上來抱住我說道。
“當初為什麼要將她發配去北原放羊?”我冷冷的問道。
“因為你。”單於想也沒有想就脫口而出:“也因為當初太年輕,太自負,眼睛裏揉不得沙子。你知道你們撒了那麼大的謊來欺騙我,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當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讓你後悔,後悔你做的一切,讓你跪下來求我,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