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尹原默的眼睛裏含滿了淚水:“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他捂著耳朵抱著自己的腦袋蹲了下去。
我走過去扒開他的雙手:“我要說我要說,我知道你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你不能在這裏耽誤你的一生。還有你的這些弟兄們,難道你就希望看到他們被官府捉去砍頭得那一天嗎?男兒理應報效國家,建功立業,這才是你們的正途。現在迷途歸返還來得及,不要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到時候想回頭都來不及了。”
尹原默慢慢地站了起來:“我可以嗎?我還可以去建功立業嗎,我在別人眼裏永遠都隻是一個沒有擔當的細作。”
“不會的,現在去建功立業還來得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均轄軒好像也被我說得都有些感動了似的,走過去對他說道。
尹原默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好,我這就去跟弟兄們說。”
待尹原默走了出去,我才意識到我腹部的傷口,疼痛感瞬間向我襲來,我差點倒了下去。
均轄軒過來抱住了我:“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的,你把我扶出去吧。”
“什麼,援助匈奴攻打胡林?”還未見其人就已經聽到了他們頭領的聲音:“老子占地為王好好的,為什麼要老子帶著弟兄們去送死?”
“不是送死,是去一展抱負,建功立業。”我回道。
他轉頭看向我:“臭娘們,你跟我老弟說了些什麼?”
“你嘴巴放幹淨點,不要口出汙言穢語。”尹原默有些不悅的對他們老大說。
“我沒有跟他說什麼,隻是龍蛇本非池中物,你這個小小的山莊是困不住他,他還有更高的天空等著他去翱翔。”我說著,估計他那個大老粗也挺不懂。
“你說什麼,老子聽不懂,老子隻知道老子在這裏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想去你那個什麼池子裏遊泳,我老弟說要放你走,你們就快快滾下山去吧,別想著要怎麼害我們弟兄們。”說著就甩甩柚子拉著尹原默要帶他走。
我走去攔住了他們:“我這不是在害你們而是在幫你們,你覺得你們還能在這裏安安穩穩的呆多久。你們燒殺搶劫,無惡不作,你認為官府不知道嗎,他們就真的會任由你們在這麼鬧下去嗎?”
他走過來推了我一把:“老子不怕那些狗官府,他們要來老子就和他們拚了。”
“你幹什麼。”尹原默有些生氣了,過來想扶起我,但是看到身邊的均轄軒抱起了因重心不穩而倒在地上的我,就呆在那裏,沒有過來了。
“我知道落地為寇本不是你們願意的,你們也是懷才不遇,或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這麼做的,現在又這麼好的機會給你一展抱負你們應該抓住機會。你們在這裏是沒有什麼前途的,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要娶妻生子嗎,沒有想過衣錦還鄉嗎,現在隻有這一條出路,等你建功立業了,到時候就會封官加爵,什麼妻兒子女的,什麼金銀銅錢的,到時候還不是應有盡有。”我上前勸道。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我,然後轉向尹原默:“老弟,這個臭娘們說的是真的嗎?”
“大哥,是真的,隻要你有官了,就會有錢了,你有錢了什麼就都有了。”尹原默對他說道。
“就隻要帶著兄弟去幫他打仗就能當官嗎?”
“是的,到時候擊敗胡林,我一定重重有賞。”均轄軒說道。
“你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這麼說?”頭領有些不相信。
“我就是匈奴的單於,你們記著,隻要你們去幫忙,我重回河山之時,就是你們加官晉爵之日。”均轄軒對他們說道。
他不敢相信地望著尹原默,尹原默對他點了點頭。
“好,我老弟相信你,我也就相信你了,到時候你可別食言。走,弟兄們,抄家夥去。”說著帶著他的弟兄們拿著兵器,騎著馬兒送我們下山去了。
我們在十字路口分別,看著他們一群人策馬飛奔,走過之處,留下陣陣馬蹄印,還有漫天飛舞的塵土。我們還是前去搬救兵,當然他們隻是我們其中的一部分救兵而已,而且還是意外收獲的,均轄軒緊緊地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輕低語著:“謝謝你,有妻如此,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