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吃飯,吃完再回公司。」
就這樣?那幹麽帶她一塊出來?
「那我是來……」她一頭霧水的問。
單東陽說得很理所當然,「不是要你拿資料了嗎?」
「可是……」總不可能就為了拿資料叫她跑這一趟吧,那些資料他自己就可以拿呀。
「就當做是讓你練習走路。」
「什麼?」她聞言一愣。
單東陽沒有說出口的是,其實是看時間接近中午了,才想順道找她一塊出來吃飯。
雖然這麼做有違他一貫的工作態度,但他就是想要多點時間跟她相處。
筱月愣住了,就算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說認真的,她卻沒有想到他會認真到這種程度,甚至不惜在上班時間帶她出來「練習」。頓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不過在心中嘀咕,怎麼會有行死像他這樣認真地要求下屬這種事?
算了,她的確也餓了,先去用餐吧。
這個「練走」的訓練持續不斷,從公司裏延伸到公司外。
筱月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是討厭跟他一塊出門,事實上,他對自己的體恤跟照顧,她全都感受在心裏。
隻是待在他身邊,她就得無時無刻地佯裝不良於行,除了身體上疲憊外,心裏頭更因為欺騙他而感到負擔跟罪惡感。
擔心被他發現真相,她卻是沒有勇氣坦白,這天她又跟著他來拜訪客戶了,坐在辦公室外頭等他時,她滿腦子都是說與不說的拔河角力戰。
一個穿著火辣、一臉濃妝的女人提著幾大袋購物的成果走進來,筱月見對方似乎打算直接走進辦公室,原本在位子上的秘書又正好離開座位,她因而遲疑的開口提醒對方。
「那個……」
胡凱麗見到她,姿態高傲的問:「你是誰?」
「呃,我是——」筱月正猶豫著腰如何介紹自己。
「鄭秘書呢?你在這裏做什麼?」
不善的語氣讓筱月連忙從沙發上起身解釋,沒有忘記要裝出不良於行的模樣。
胡凱麗在見到她行動不便的腳,臉上對她的戒心才解除,直覺的當她是公司新進員工,不放在心上。
筱月提醒她,「辦公室裏有客人。」
胡凱麗是這家公司副總的情婦,聽到她這麼說,倒也識趣地沒打算進去,轉而開口命令她,「還不走開在這裏幹什麼?」
「什麼?」
「沒看到我逛街逛得腳都酸了,手上還提著東西,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意識到她是嫌自己擋到她休息,筱月連忙往旁邊綻開,將沙發讓給她。
胡凱麗一屁股坐下,手上的幾袋戰利品連帶將沙發剩下的空間給占滿了。
「累死我了,去給我倒杯果汁來。」
「什麼?」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頤指氣使的態度顯然是囂張慣了。
問題是,她根本不是這家公司的員工,怎會知道該上哪兒去倒果汁?
「那個……」她試著解釋。
可對方根本沒有耐心聽她說。「還愣著做什麼?以為腳不方便就可以偷懶嗎?」
「也不知道公司是怎麼請人的,也不請個正常點的。」辦公室的門正好在這時候被拉開,劉副總送單東陽出來,正好聽到胡凱麗對筱月的批評。
乍聽到這話的單東陽蹙起眉,再見到筱月站在一旁,而那個出言不遜的女人一個人獨占整張沙發,讓他頓時有股氣湧上心頭。
劉副總看著自己的情婦問:「在吵什麼?」
胡凱麗一眼就注意到單東陽,忍不住被他年輕出色的外表給吸引,跟著嬌嗲地從沙發上起身。
她對金主嬌嗔道:「怎麼公司請的員工水準越來越低了?」眼神狐媚地掃向單東陽,頻送秋波。
隻是單東陽卻嫌惡的別開臉,還沉下臉來,「看來貴公司職員的水準更低。」
劉副總有些尷尬的問:「不知道單經理是什麼意思?」
「想不到我的助理,在貴公司眼裏這麼低下。」
「什麼?」劉副總頓時臉色一變,跟著望向筱月,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情婦似乎說錯話了。
筱月不知如何是好,就算這女人的嘴巴壞了點,但她也不希望自己影響到公事。
「其實經理——」筱月試著緩和氣氛。
單東陽根本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對劉副總說道:「既然這樣,合作案我會再考慮。」
劉副總一驚,「單經理——」
「走吧!」單東陽對筱月道。
「你聽我說,單經理,這是誤會,純粹是誤會。」胡凱麗馬上意識過來自己犯了什麼錯,慌了臉色的想解釋。
但單東陽完全不給機會的離開。
筱月壓根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見上司都走了,也隻能盡快跟上。
不難想見,在兩人離開後,那女人將為自己一時的囂張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
跟著單東陽一塊從對方公司出來的筱月心裏充滿不安,她很不願因為自己而影響了公司的合作案。
剛才筱月受到的對待,單東陽還是氣憤難平。「為什麼不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