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省的鄉村,一處破敗的橋頭。

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最後排還有幾人站在石堆上,伸頭往裏麵翹首張望。

“哎呀這是在救人嗎?丟死人了,怎麼還親上嘴了?”

“我的媽呀,這年輕人真不嫌害臊……”

聽到有人這麼說,更多的人往人群中央擠,想親眼看到這新奇的一幕,好奇著究竟什麼人這麼大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親上了。

“這小夥子長的那麼帥,落水的人是我就好了,我不嫌害臊。”

一位麵相粗糙的胖女人小聲嘀咕,聲音雖小,卻還是被努力往前擠的王大嫂聽到了。

她不屑的白了一眼那女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算落水的是你,恐怕人家也沒地方下嘴吧,這嘴大的能把人生吞活剝了。”

說完,王大嫂捂住半邊臉嫌棄的別過頭,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

此話一出引起一陣哄笑。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短,胖女人最煩別人說她嘴大,氣的怒目圓睜立馬回懟:“嘴大怎麼了,嘴大吃四方,是有福的相。總比你黑不溜秋的,天黑看不著人強多了。”

隨後她兩手標著膀子,大屁股使勁往後一頂,好不容易往裏擠進了兩步的王家大嫂,堪堪被胖女人頂退了大半步,一時間再也動彈不得。

於是兩人暗自較勁,誰也不讓誰。

此時的肖延生顧不得周圍人的七嘴八舌,一心想著救活眼前的女人,如果不能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那將是一屍兩命。

他不停的做著心肺複蘇,隨後捏住女人的鼻子為她做人工呼吸,如此反複,眼見女人還沒有反應,他的心裏不免急躁起來,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

不知過了多久,馮予微感覺有人不停的按壓她的胸腔,隨後溫潤的唇瓣落在她冰冷的唇上,幾股氣流吹進口中,她悠悠轉醒後緩緩睜開雙眼,一張英俊的臉龐映入眼簾。

望著眼前的男子,她不由的一怔,用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來形容他一點不為過。

男人皮膚白皙幹淨,臉部輪廓清晰分明,鼻梁高挺鼻翼豐滿,尤其是那雙眼睛如水如墨,黝黑而清明,像未經塵世暈染的清潭,撩人心弦。

作為一名頂尖的服裝設計師,什麼樣的俊男美女沒見過,但與眼前的男人比起來,統統失了顏色,就好比白雲與汙泥,白玉與碎石。

馮予薇被他迷的移不開眼,忍不住脫口而出“你長的真好看。”

剛剛蘇醒的馮予微很虛弱,肖延生沒有聽清她的話,更不知道馮予微百轉的思緒,在看到被救的女子終於蘇醒,長長鬆了口氣。出聲詢問:

“這位小嫂子,現在感覺怎麼樣?”

男人聲音中正而富有磁性,比起播音員的音色也毫不遜色,都說女人是聽覺動物,馮予薇也不例外。

曾經頑固的不婚主義者在這一刻,被悄然的撕開了一道縫隙,第一次讓她感覺,找個男人談次戀愛結一場婚,是件不錯的事。

她從小經受父親拋妻棄女,母親在她三歲時抑鬱而終,姥姥思女成疾兩年後也緊跟著撒手人寰,年僅5歲的她被送往孤兒院,自此成了一棵孤獨的野草,獨自頑強獨自成長。

兒時的經曆,讓馮予薇產生對愛情婚姻家庭的無盡的恐懼,她曾發誓此生不戀愛,不結婚,不生子,僅此一生孤獨終老。

然而,僅有一麵之緣的男人,讓她的這份恐懼不再那麼強烈,甚至覺得有夫如此,即使飛蛾撲火她也甘之若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