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萬事萬物都有其運行規則,此消才能彼長,嬰靈無法憑空變出運勢,就隻能從別人那裏偷。
如果一直相安無事還好,一旦其中一個環節出現紕漏,竊取運勢的人就會承受極大的反噬。
小斑點托管幼兒園那棟泛著涼意的大樓下麵,就有一個極大的地下空間,那裏擺放著各種玻璃器皿,裏麵存放著盧院長從各個渠道收集到的嬰兒屍體。
瓶身上都貼著明碼標價,任何一個都是百萬起步,也難怪一家私立幼兒園能那麼有錢,就連廁所都裝修得無比豪華。
盧院長在玄學一道估計連個半吊子都算不上,居然收了一批被人販子虐待至死的孩子屍體。
那種帶著恨意和怨氣死去的孩子,即使再小也能化作惡鬼。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群黑心肝的惡人,如今遭遇上百嬰靈幻化出的惡鬼反噬,也算是自食惡果。
那個戴著口罩墨鏡滿身晦氣的女人,當時背的包裏,應該就放著一尊銅像。
被封印在裏麵的嬰靈煞氣外泄,這才化作晦氣把女人圍得水泄不通。
蘇媱舉報的筆錄讓整個警察局都震驚了,海市作為華國商業貿易的重點城市,治安一向都很好。
如果蘇媱所言非虛,那麼這件案子幾乎是近十年海市發生的最駭人聽聞的一件。
她甚至說出了兩條供應嬰兒屍體的黑產渠道,海市的某家私立婦產科醫院以及藏在郊區某個廢棄工廠中的人販子團夥。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蘇媱麵不改色的撒謊道:“我前天去幼兒園接我家孩子,無意間聽到盧院長在嗬斥手下,都是她自己說的,不然我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
那家孤兒院管得很嚴格的,陌生人都進不去。盧院長大概是以為那裏沒有外人,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說這事。”
反正這事死無對證,那裏也沒有攝像頭證明蘇媱說了假話。
再次走出筆錄室,蘇媱看了看天色,找到警察解釋道:“警察同誌,我還有三個孩子待在酒店裏。
馬上就要中午了,我還得給他們帶午飯,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剛才做筆錄時警察已經了解清楚了蘇媱如今的處境,獨自帶著三個孩子無依無靠住在酒店。
沒有別的親人,也沒有固定住所。
知道蘇媱情況的警察都挺心疼這姑娘,幾個好心的女警甚至湊了兩千塊錢給她,隻是被蘇媱推拒了。
她雖然已經慘到需要別人接濟的地步,但卻不敢隨便欠人情,一不留神這些都能變成她的因果債。
警察自然不會阻止蘇媱離開,隻是老太太的家人還沒找到,又一直拉著蘇媱不放。
最後蘇媱隻能退而求其次,在警察的同意下帶著老太太一起回酒店,等吃完午飯後再把人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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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院長收到陳副市長發來的“跑路”消息時,正拿著計算器算上個月的進賬。
她幹這種黑心買賣已經近十年,從一個小組織的人販子,一步步爬上今天這個位置,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警告”短信。
在警察到來前,盧院長隻來得及銷毀一些重要資料,便帶上假身份證逃之夭夭。
在行動最開始往上報時,陳副市長就通過自己的人手知道了行動計劃。等全副武裝的刑警趕到小斑點幼兒園時,早已不見盧院長的蹤影。
警察搜尋了整個幼兒園,找到蘇媱口中所說的地下室,發現了上百具處理後的小孩屍體。
同一時間,蘇媱提供的另外兩條供應鏈也被警方搗毀。
這場重大案件,在之後的幾個月裏都是海市警方的重點調查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