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大齊當今聖上怎會犯罪?”
“誰給你們的狗膽,居然把聖上關押天牢?”
“踏馬的盡是些狗奴才!呸!”
隨著“哐當”一聲響,牢房鐵門關閉。
角落的幹草堆上。
齊無極這才悠悠的睜開雙眼。
隻覺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骨頭架子也像是散開了一樣。
頭生疼。
口渴的厲害。
無法言語,動彈不得。
“陛下您醒了!”
“是老臣無能,讓陛下同受天牢之苦,實在罪該萬死!”
陰暗潮濕的地牢中。
除了剛剛蘇醒的齊無極外,還有另外三位蓬頭垢麵,身著囚服,身體鎖著鐵鏈的家夥。
說話的老者滿麵通紅,衝齊無極猛磕了個頭,這才拖著鐵鏈來到齊無極身邊。
他腳下鎖了一把鐵鎖,有鐵鏈從肩胛骨穿過,另一端鑲在刑柱上。
老者伸手探了探齊無極的額頭和脈搏,翻了翻齊無極的眼皮。
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然後又查看了一番齊無極的傷勢。
終於歎了口氣。
除了他之外。
另外兩人,躺在另一側的草席上,並沒有動彈。
左邊草席的中年男子。
隨他一同,也歎了口氣。
老者走到天牢鐵門處,甩動鐵鏈猛敲鐵門,衝外麵大喊道:
“來人啊!”
“有沒有人送點水來?”
外頭毫無動靜。
“唉。”
又歎了口氣,老者走到草席近前,衝中年男子小聲問道:
“老徐,還有水沒有?”
“或許……尿液也行。”
中年男子悶聲不響,翻了個身,沒有說話。
老者又走到右邊草席近前,草席上躺著一個渾身長毛的邋遢大漢。
他又小聲問道:
“老李啊,你使使勁,或許能尿出來一點?”
大漢雙目直直盯著天牢頂部大理石壁,不發一語,隻是眼眶通紅。
“也是!”
“你們就算能尿出來點,也不願陛下受飲尿之辱!”
“陛下年幼,經驗不足……我身為一朝之重臣,沒能未雨綢繆早做準備,也沒能看準時機及時采取行動,更沒能耐與諸奸臣賊子抗衡,致使陛下與諸位鋃鐺入獄!”
“過錯在我!”
說到此處,老者語聲變得決然,
“老徐老李,接下來天牢幾日,你二人務必護陛下周全!”
“還有。”
“若是有機會逃出去,也務必隱忍,等待時機以圖東山再起!”
“聽明白沒有?”
中年男子和邋遢大漢不知老者何意,齊齊應了一聲:
“諾!”
老者見狀表情輕鬆了幾分。
他從地上摸索了片刻,尋到一片碎陶片,在地上刮了刮。
隨後來到齊無極身前跪下。
“陛下!”
“臣從小看著陛下長大,深知陛下為人,善良、勇敢、重情重義,不一定能做好一個皇帝,但一定是個好皇帝!”
“臣資質駑鈍,十歲讀書,十八歲成為秀才,三十歲中舉,四十歲方才考中進士。”
“幸得先皇賞識,進入應天書院繼續深造。臣不敢說有所進步,但一直勤勉努力,從未懈怠!”
“後,應天書院幾位天才學子,為爭奪首席之位,爆發激烈鬥爭,甚至引出背後諸多宗門聖地。
先皇不願得罪諸勢力,遂立臣為首席。
因臣毫無背景!
也因臣資質駑鈍、年近半百,不被這些勢力忌憚!”
“再後,因先皇賞識臣才學,加上各種機緣巧合,臣先入內閣,後任內閣首輔、丞相、吏部尚書,並領太師之銜。”
“直至先皇病逝,陛下登基。”
“臣忠於皇上、忠於國家、忠於百姓,一生兢兢業業!雖資質駑鈍,但從不敢懈怠!”
“值此國家危難之際,臣卻無能為力!
臣愧對先皇賞識,愧對陛下恩典,愧對大齊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