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去看他的時候,他和池深出去吃了個飯,就和池深聊到了這件事:“我知道是我自己選擇的封存記憶,但我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曾經和她如此相愛。”

不過還沒等池深說什麽,他又道:“你放心,我不會去把記憶找回來,那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我有社會責任感。”

說著,他又歎了口氣:“我現在也看不到鬼了,不過感覺輕鬆了不少,以前總覺得自己可以做很多事,現在卻想著能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池深知道他隻是想說,並不是在征求意見,於是給他點了瓶低度酒,讓他慢慢說。

“我模糊的記得,我應該是很想死的,或者我是一個應該死的人,但他們都要我活著,我想以後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李序喝了兩口酒,慢慢說道,“或許我以後就不做這一行了,曾經我覺得做遊戲很有意義,是把我的想法傾注在了遊戲裏,但現在不同了,現在我覺得我應該去做一些有利於別人、或者說社會的事。”

“你別覺得我這樣說矯情,我隻是在想,我做錯了事,但是我想彌補的人也不在了,那隻能從別的地方進行彌補了,雖然她可能並不需要我這樣的彌補,但至少,我自己會好過一點。”李序平靜的說著,他連拿酒的手都是穩的,這一次他並沒有喝多少,不像之前那樣酩酊大醉,然後嚎啕大哭,隻是漠然的評價著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其實你並沒有做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池深說道。

李序搖了搖頭:“我知道,他們都說我沒做錯什麽,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做錯了,可能不是法律上的做錯了,隻是在我……或者在我女朋友的角度,我做錯了。”

“我曾經做了一個遊戲,在那裏麵,所有人都得到了救贖,做完之後,我以為自己也被救贖了,現在我才知道,我所認為的救贖,隻是我自己認為的而已,”李序平靜說道,“實際上,沒有任何人能救贖我,我也沒有救贖任何人,那隻是我心裏不安所以做出來欺騙自己的一個遊戲,現在,我是時候麵對現實了。”

一頓飯吃得很晚,離開時,李序突然說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

池深想了想,回答他:“一個普通的打工人,也就是平時遇到的鬼多了些。”

李序聽完笑了:“你可不普通,不過我覺得你倒是很適合做恐怖遊戲。”

池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老板,為大眾創造精神消遣也是有意義的事情!”

李序搖搖頭:“你可以看見鬼,也遇到過很多鬼,可以和他們聊天說話,你就可以有很多素材,一定可以創造出貼近現實生活的恐怖遊戲,希望《財神》之後,我能給你留個有知名度的公司,好了,回家過年吧,就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