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20世紀40年代,上海灘曾有一位傳奇的女子,幾乎在一夜之間成為當時文壇上最耀眼的新星。雖然這顆新星,在複雜而多變的亂世如流星般一閃即逝,然而就是那瞬間的璀璨,依然在現代文壇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位才華橫溢的台灣作家因崇拜她曾專程去美國加州拜訪她,卻“雲深不知處”般地三訪始得其召見。
一位在她成名時的女友曾撰文寫她穿著奇裝異服,以至到印刷廠去校稿樣,使整個印刷廠的工人停了工。海外諸多的華人作家都提過自己是“張迷”,其作其人已成為幾代人推崇的偶像,時間越久,魅力越強,影響至今不減。
她的代表作《傳奇》《流言》被人們稱為“奇跡”。喜歡的人將其與《紅樓夢》和英國作家毛姆的作品相提並論;不喜歡的人,則因她的一段情感經曆而漠然視之,但仍舊不得不承認,她的天賦和才情卻是無法仿造的“奇跡”。而當她孤身在大洋彼岸的美國如隱士般離開這個世界後,人們感歎那是一個“王朝”的謝幕……
這個傳奇女性的名字就是,張愛玲。
當時她母親為她報名上學時匆匆起就的名字,卻成為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一個雕刻般的名字,任憑歲月流逝,時代變遷,這一最普通的中國女人的姓名,伴隨著她奇麗而又精美的佳作,流傳到今日,並逐漸在時代風雲中流露出她豐厚而又瑰麗的魅力。
張愛玲,似一個華貴迤邐的現代夢境。也許,很多人並不了解,就是這個被當時文壇稱為“奇跡”的女作家,身後還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世背景:她是清末著名“清流派”代表張佩綸的孫女,前清大臣李鴻章的重外孫女。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出身官宦家庭的貴族小姐,卻擅長講述平民甚至小市民的喜怒哀樂,將人性刻畫得入木三分。有人曾這樣說過,“張愛玲和她筆下的作品恰好站在世界的兩端:她自己是揮而不去的寂寥與悲涼,而她的筆下則是凡俗世界的喧嘩和瑣碎。”
生命輾轉,她見識了繁華,也在繁華逝去後的頹唐中獨自安慰孤寂的靈魂;她雖是傲然於世的海上花,卻在遇見愛情時,“低到了塵埃裏”,卑微地表達著心底的情感;她享受過世人羨慕的榮耀,也承受著口誅筆伐的孤苦……
她的一生似乎都在被時代和生活推著前行。若當初沒有戰亂、若當初沒有去美國、若晚年落葉歸根……她所經曆的,都是這些無從選擇的題目。
世人在張愛玲的身上給予了太多渲染,津津樂道著她是一個天才女子的“傳奇”,而卻很少走進她的內心,去感受和探尋她作為一個平凡的女人,所經曆和掙紮過的希望和黑暗。
讀不透的張愛玲,如同一團謎、一片霧、一段發生於現代中國的人間“傳奇”。
人生是一個大舞台,每個人都在上麵或真或假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而張愛玲卻讓自己多承擔了一個角色,她用自己的視角和經曆,用手中的筆,向我們一幕幕地展示著某一場或者正在進行的某個角色,在讓我們為之或悲或喜的同時,驚覺其中也有自己的影子。
正如有人說過,讀張愛玲,需用靈魂去讀靈魂。
我們讀張愛玲的人生“傳奇”,不知能否觸摸到她生命的律動,這樣一個生動的生命之旅、靈魂絕唱,帶給我們的,又將是怎樣至善至美的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