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甚至沒有正眼瞧她一下，更別提跟她多浪費口舌了。
季嫣凝沒說話，張妍拉住了她的衣角，焦急地讓她吱個聲。
“小姨！你說話啊！你怎麼能放任他在你麵前這麼拽啊？他憑什麼啊？投個好胎了不起嗎？！弟弟妹妹馬上畢業了，這白日集團以後歸誰還說不定呢！他拽什麼啊！”
季嫣凝抬手甩了張妍一耳光。
啪——
張妍被打得噤了聲。
連帶在一旁竊竊私語吃瓜的人都趕忙閉上了嘴。
整個策劃部徹底安靜了下來。
季嫣凝頷首道：“她年紀小，不懂事，說話口無遮攔，你別跟她計較，我替她向你賠禮道歉。”
沈晝始終沒說話，眉眼間倒也不見慍怒。
“策劃部開會。”末了，他還是不曾理會張妍的頂撞，轉而向在場的其他員工說，“會議不會很長，請大家立刻準備好來會議室。”
沈晝率先起身到了會議室。
薑軟回到工位收拾好會議要用到的東西，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在叫她。
“還以為按照你的性格一定忍不了，沒想到你倒是比我能屈能伸。”說話的是馮舒楠，她抱著資料站在薑軟的身邊道。
薑軟笑了笑：“我倒沒覺得有什麼。隻要我不把張妍當回事，她在我眼裏也就是個屁。”
爾後馮舒楠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別太長情了，不管是什麼，都沒啥值得多留戀的。”
明明是在說工作，卻又像是意有所指。
像極了是在規勸她。
沒什麼值得多留戀的。
薑軟覺得好笑。
從今天沈晝在公司的態度來看，或許，最先不留戀的會是他也說不定。
當下的情深與不舍，隻要沒有了羈絆，很快就會淪為陌路。
走出這段感情對她來說的確是要花點時間，但再難再疼，她都不乏從頭再來的勇氣。
“行，知道了。謝了。”薑軟抱著筆記本電腦，揮揮手轉身進了會議室。
會議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主要圍繞著部門這段時間的情況展開。
沈晝讓部門每個人都簡短地說了覺得部門暫時存在的問題和建議。
輪到薑軟，在場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還是他們今天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麵對麵交流。
肖梨是看得最認真的，畢竟在她看來，薑軟剛被甩，現在心裏難受煩悶著呢，還要給甩了自己的前任彙報工作，她肯定鬱悶得不行。
她越是鬱悶，肖梨就越是興奮。
肖梨都做好看笑話的準備了，結果薑軟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她講述得太鬆弛，讓人嗅不到半點八卦的氣息，於是其他人瞬間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除了會議上的一次發言之外，薑軟和沈晝再沒有過一次交樓。
直到散會的時候，沈晝看著薑軟的背影叫住她。
“薑組長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