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嫣凝遲遲沒有說話，薑軟壓低聲音，道：“成績，我們策劃部能給你。”
季嫣凝臉色一沉，沒說話。
“但是。”薑軟道，“策劃部隻給白日影視賣命，不給張妍打工。”
她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季嫣凝用所謂的上下級關係來壓她的說法。
季嫣凝：“做不出成績，你又怎麼說？”
“何總從不覺得他手下的兵不如旁人。”薑軟的眸光瞬間收緊，她道，“季總，我也不覺得你如傳言中一樣不如何總。”
薑軟三兩句話就讓季嫣凝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她沒有對上級的畏懼，她雲淡風輕，像是隨時都有離開的底氣。
明明她是被叫來告誡的那一方，可現在的情景，卻更像是她反客為主，季嫣凝反而丟失了作為公司決策者的主導權。
“季總還有什麼事嗎？”薑軟揚起唇角，朝麵前的女人微微一笑。
沒等到對方要她留下的回應，薑軟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
沈晝用了五天時間，趕在國慶假期把研至金融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他給薑軟打電話，她忙得沒空搭理他。
她正和原來一組的組員全心地準備新項目的劇情內容。
薑軟這幾天過得算是從《獨戰》劇組回來之後最開心的一段日子，自從她和季總聊過之後，就再沒人找過她麻煩，就連肖梨都安分了，看來的確是很需要她談成手上的這個項目。
國慶節前，她把項目大綱和前幾集的劇本內容都準備好發給了投資商。
對方回信告訴她：“薑小姐，我們老總這幾天出差，等節後我們再詳談。”
也算是暫時了了一樁心事，薑軟收拾好東西和方緹喃一起回了N市。
“你就真不好奇沈晝家大業大到什麼程度？你不好奇，我都好奇了。”回家的車程漫長，方緹喃問起了薑軟和沈晝的近況。
“有點吧。”薑軟答得很含糊，“但我始終覺得，隻要我不問，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就沒有階級差。”
方緹喃有些詫異：“說到底，你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
“也不是。”薑軟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內心的這種矛盾，“我答應要陪他的，肯定不會因為家庭懸殊就把他丟下。”
“那是什麼？”
“他大概會打一場很狼狽的仗。”薑軟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一直以來，好像都是他在幫我。真正他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卻什麼力都使不上。”
她沒做好準備，從兩個人戀愛，到兩個家族完全交融的準備。
最重要的是，她其實覺得有些無力和挫敗。
因為在這些盤根錯雜的豪門紛爭裏，她僅憑一腔孤勇和對所謂的愛，給不了沈晝任何本質上的幫助。
“你在退卻。”方緹喃說，“薑軟，你不能這樣。”
她有一瞬間的失神：“是嗎？”
“他再有錢，再有背景，那也是他選的你，你倆平等，你沒什麼好沮喪的。”方緹喃拍了拍她的肩膀，“找個機會，問清楚，別含糊，你們之間才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