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師!”
顧燃的小助理驚呼的同時,突然有一陣迅疾的風從她耳畔掠過。
來不及看清,架子轟然倒地。
薑軟閉上了眼,可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取而代之是撲麵而來一股清淡的香氣。
“江老師!快!快幫忙!”小助理驚慌失措地哭,不遠處劇組的工作人員聞訊趕來。
薑軟沒被壓。
她不疼,但她還是感覺到了架子倒塌的動靜,睜開眼的時候,入目是一件幹淨的白色襯衫,前麵的口袋裏塞了一隻黑色的水筆。
這是江肆在剛剛那場戲裏穿的衣服。
她很快反應了過來,是江肆護住了她。
“江老師……”她開口叫他,回應她的卻隻有江肆急促粗重的呼吸聲。
片場的其他人很快聚集了過來,合力將架子扶了起來。
重見光明的那一刻,薑軟看向了江肆,很輕易察覺到了他臉上的隱忍。
“老大!你沒事吧?!”朱漾急得大喘氣,“走走走,去醫院看一下!”
施珈也趕了過來:“薑組長你還好嗎?”
薑軟擺了擺手示意沒事,轉過身看見江肆倒吸一口氣,蹙起了眉頭。
朱漾叫他去醫院,江肆拒絕:“這會兒還有工作,等工作結束之後再說。”
“你哪兒還能工作啊?你看你現在這樣,都不知道你的骨頭有沒斷……”
江肆緩緩地直起身:“我自己的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還可以。”
那個架子很重,上麵還有不少東西,壓在身上的分量可想而知,江肆不至於分毫無傷。
但他很固執。
在江肆的認知裏,工作永遠是第一位,片場拍攝的事情高於一切個人私事。
他出道的十多年裏,帶病帶傷拍戲的次數數不勝數。
隻要還能堅持,不管他病得多嚴重,江肆絕對不會請假。
直到江肆轉過身來,薑軟才看見了他後背汩汩流出的鮮血。
“還工作什麼?”金導快步過來,說道,“趕緊去醫院!”
“江老師。”她看著江肆,“我送你去醫院。”
本來江肆還不肯,他這個脾氣倔得像頭牛,說簡單包紮一下止止血就好了,最後他疼得扶著朱漾站不動,愣是被送進了醫院。
好在沒有傷到關鍵部位,隻是點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還算是幸運。
薑軟一直在急診外等,見朱漾出來,趕忙上去詢問江肆的情況。
“嚴重倒不是很嚴重,就是疼了點。”朱漾本來想把情況說得嚴重些以博取薑軟的同情,可轉念一想他看中的嫂子已經被人搶了,目前來說他那可憐的老大是什麼機會了。
他還是別瞎操心了。
畢竟江肆是因為她傷的,薑軟過意不去,晚上回酒店給他燉了點湯送到了房間。
江肆趴在沙發上,是朱漾來開的門。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江肆就已經沒辦法走了。
他以前拍戲傷過腰,也是因為工作原因耽擱了康複,留下了後遺症。每每陰雨天就容易腰痛,也很容易在平常扭到腰。
這次腰傷複發,疼得他渾身冒冷汗,後背又因為擋住重物受了傷,流了不少血,包紮好不能碰,隻能趴著。
“薑策劃來了?來看我們老大?”江肆提高聲音,明知故問。
“嗯,我熬了點湯。”薑軟舉高手裏提著的保溫罐,說道,“江老師,你還好嗎?”
江肆趴在沙發上,輕輕地說了句:“沒事。”
就因為說這兩個字喘了口氣,扯到了腰,疼得江肆沒忍住,又歎了一聲。
“我們老大就是嘴硬。”朱漾撇了撇嘴,說,“全身上下就一張嘴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