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支導一句話，劇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看得出支導比較為難，可薑軟還是覺得，真要是和宋微微低頭了，今天的心情都不會好。
買咖啡還買出錯來了？真是好笑。
她有一陣沒說話。
偏過頭的時候，看見宋微微抱胸等她認錯，旁邊的小助理也狐假虎威地趾高氣昂。
支導給她使了個眼色，想著隨便說兩句這件事就算了。
總導演不在，他一個執行導演，實在不想趟這趟渾水。
他當導演十多年，之前年輕的時候得罪過圈子裏不少人，後來被圈子冷藏了幾年，一腔才華無處施展，後來也就漸漸學會了踢皮球和稀泥。
尤其是上麵還有個總導演壓著，得罪人的事情他不做。
反正，他隻對自己的作品認真。
這種破事，他才懶得摻和。
薑軟沒理會支導的眼神，而是轉身繼續分咖啡。
無視可比回懟的殺傷力大多了。
薑軟這一回頭，差點把宋微微氣得臉歪。
以她現在的咖位，她去哪個劇組不都得是眾星捧月啊，別說製片方了，就算是金主在這兒，看在她隨便一條微博都是百萬評論的流量份上，都得給她點麵子吧。
就這一個小小的影視公司策劃，憑什麼？
“江老師，咖啡。”薑軟把咖啡遞給江肆，他微微頷首，從她手中接過。
他的指尖輕觸到了薑軟的手背，修剪平整的指甲邊緣撓得她有些癢。
薑軟低著頭，聽見江肆用低沉的嗓音對他說了聲“謝謝”。
“朱助理，你的。”她也給朱漾拿了一杯，“辛苦了。”
這倒是讓朱漾有些受寵若驚。
她滿腦子都是薑軟那張溫柔好看的臉。
真可愛，他好愛。
要是能當嫂子就更好了。
朱漾下意識地瞥了江肆一眼，發現自家老大的眼裏閃著來自資深劇組打工人堅毅的目光，沒半點粉紅泡泡。
得，想多了，沒戲。
結果出乎朱漾意料的是，江肆在支導再一次讓薑軟說兩句好話的時候，率先開了口。
“道什麼歉？”江肆拿著咖啡，抬眸看向不遠處急切等著宋微微開工的支導，問，“薑製作工作上哪裏有問題需要向宋老師道歉？”
整個劇組的人因為江肆的插手紛紛閉上了議論的嘴巴。
他這個咖位的影帝說上一句“宋老師”，讓宋微微尷尬不已。
於是宋微微連忙擺擺手，妝容精致的臉上眼神開始閃躲：“沒有，是誤會……”
“誤會什麼？”江肆問。
他麵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宋微微沒想到江肆會追問，一時間有些愣，隨後助理連忙出來救場：“江老師別生氣，宋老師的意思……”
“我沒有和你說話。”江肆輕聲道，“我在問宋老師。”
明眼人都看得出江肆的心情不是很好。
圈子裏的都知道，江肆這人性格怪得很。
他不喜歡發脾氣，工作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很認真耐心，他對劇組裏的演職人員也很客氣，但和他合作過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江肆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對別人也是。
這人還有點頂真，見不慣什麼，他會直說。
所以和他在一起工作，大家基本上都是高質量高效率地完成任務，跟他合作過的那些演員也基本上都比較謙虛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