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軟禮貌地和對方打了招呼。
“你們都是煙煙在國內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這位年齡存疑的男朋友客氣地回應。
簡單寒暄了兩句，沈晝就拉著薑軟去別處了。
祝煙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
她的目光落在沈晝和薑軟相握的手上，眼底逐漸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寒意。
高子昂是和陳卓一起來的，還非逼得陳卓一個人來。
“你們成雙成對，就我一個千瓦電燈泡，你讓我還怎麼吃得下飯啊！”
陳卓：“你怎麼不讓阿晝一個人來？”
高子昂：“就還挺想看好戲的。”
這兩對碰頭，得是個修羅場吧。
他想想還覺得有點激動。
結果剛看見祝煙的男朋友，高子昂就覺得今天的局剛妹子贏定了。
他扭頭看了身邊的陳卓一眼。
“……”
高子昂的表情太過複雜，但陳卓還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概是覺得，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唄。
可當高子昂得知了對方名下的產業時，突然覺得他好像也沒那麼像牛糞了。
於是他換上了笑臉，對祝煙的男朋友表示由衷讚美：“你男朋友看上去……就挺像那麼回事的。”
事後陳卓小聲吐槽：“誇不出來別硬誇。”
今天的飯局總共不過六個人，偌大的包廂顯得有些冷清。
祝煙先是起身敬了在場其他的人一杯酒，隨後單獨敬了沈晝。
“在國外的時候多虧你的照顧，如果不是你，我的夢想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她笑了笑，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沈晝拿著杯子，指腹輕輕地在杯沿轉動。
他看著薑軟，微微一笑：“還要把女朋友安全送回家，不能喝酒。”
她接收到了她話裏的意思，於是拿過沈晝的酒杯，道：“這杯我代了。”
沈晝坐在椅子上，饒有興味地看薑軟喝著酒。
她今天真迷人。
盡管他早知道她淡妝濃抹總相宜，卻也扛不住她今天這一身襯衫裙。
弧線太漂亮，若隱若現的，勾人得厲害。
沈晝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唇邊浮上一抹淡淡的弧度。
祝煙瞥見了他唇邊的笑意，突然覺得麵前的男人刺眼得厲害。
從前他對她百依百順，不論她有什麼樣的要求，他都會竭盡全力去滿足，從來都不曾失約過。
那些溫柔，因為太多、太細碎，她習以為常，以為都是應該。
可是沈晝用的行動告訴她，這世上沒什麼應該。
放下酒杯，薑軟平視著前方，從容地接下了祝煙的目光：“希望祝小姐以後能繼續追夢，不倚靠任何人的力量，做自己的女王。”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眼裏卻滿是涼意。
祝煙笑了笑：“單槍匹馬走不長遠，可能是我沒本事吧，總還要借點力量。”
聞言沈晝微微挑了挑眉。
他緊抿著唇，沒說話。
薑軟放下酒杯，杯底磕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借力無妨，任何不以傷害別人為前提的捷徑都不值得被詬病，但方向得找準。”她掃過祝煙的臉，一字一頓地說，“祝小姐大可試試，希望不要碰一鼻子灰。”
說完，她微微頷首坐下，留祝煙一個人還拿酒杯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