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因為你的預約特地回國的吧?”薑軟抱著昨天的空飯盒,不可置信地望著沈晝。
“沒有。”沈晝搖了搖頭,“運氣比較好,他正好下周要回國,在國內做巡回會診。我隻是插了個隊。”
這何止是插了個隊?
他輕飄飄這麼一句話,是多少病患都求不來的機會。
陳底博士作為國際知名的心腦專家,他的一次求診的機會千金難求,就算是走運約到了,那也至少是半年之後,而她,卻不費吹灰之力地拿到了VIP門票。
“沈晝。”薑軟開口的瞬間,其實所有想說的話都在嗓子眼兒了。
可話到嘴邊的時候,薑軟還是沒問出口。
想知道,又抗拒知道。
因為當她想要去了解他的過去、他的背景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她想要的不單單隻是一次放縱的相愛了。
“別說謝謝。”沈晝笑眯眯地望著她,眼底掠過一抹招搖的愛意,“你知道我有多不喜歡聽你說這句。”
薑軟嫌他霸道得不講道理:“你總不能剝奪我表達感謝的權利吧。”
“不敢。”沈晝唇角的笑意更濃了,“給你時間認真思考表達感謝的方式,這輩子很長,我不著急。”
方緹喃因為薑軟不能作伴的關係,也臨時改了行程,去雲南玩了一圈之後很快就回來了。
到了A市,她抽空去醫院看了趟薑父。
從薑軟的嘴巴裏,她得知薑父得到陳博士會診的機會,完全是因為沈晝。
然後方緹喃就一直心事重重。
醫院回去的路上,她道:“你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在陳底博士那邊插上隊嗎?”
“得用很多的人脈關係吧。”薑軟其實心裏也有點數,沈晝之手裏的資源絕非是平民可以享有的。
“這麼跟你說吧,能在陳底博士麵前說上話的,要麼政界或是商界大佬,要麼他親戚。”方緹喃道,“這絕不是一般開開小公司、做做小生意的人可以擁有的力量……你明白吧。”
“他既然沒跟我說,我也不想問。”薑軟攤手,“畢竟我們之間還沒走到那一步,他或許有很厲害的背景,但這些都不是我現在需要考慮的東西。”
至少現在,當下,她不想庸人自擾。
“他沒跟你要什麼?”方緹喃問,“他幫你這麼大的忙,沒跟你要什麼交換條件?”
“沒有。”薑軟想了想,糾正了自己的說法,“他說讓我認真考慮表達感謝的方式。”
方緹喃看了薑軟一眼。
倒也不是貶低她。
如果沈晝真有能讓陳底博士給他騰出行程的本事,這種大佬,身邊不會缺女人,就算沈晝把薑軟身上的價值都榨幹了,怕是也敵不過陳底博士的這一個人情。
沈晝這樣做的理由,有,且唯一。
方緹喃長長地舒了口氣:“沒想到啊。”
薑軟:“嗯?”
“你摘下任何高嶺之花我都不覺得稀奇,唯獨沈晝。”方緹喃頓了頓,說,“他知道那不過是你的養父,卻還是想盡一切辦法來幫你,隻有一個解釋。”
“什麼?”
“能有什麼,當然是他愛你。”方緹喃說得很篤定,“恭喜你啊,幹死了他十年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