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愛的分手,即便是她瀟灑離開,心冷報複,也多少留下了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後遺症。
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該明白的。
這世上最不可信,是男人。
濃情蜜意時的承諾,都是狗屁,一文不值。
“薑軟,你不用懷疑,你所有的事情可以交給我。”沈晝歎了口氣,“別把自己弄得這麼累,不論是工作還是感情。”
她把頭從沈晝的懷裏挪開,僅僅隻是換個動作,就給了他可趁之機。
沈晝翻身把她壓在了下麵。
後背是柔軟的床墊,她整個人仿佛陷在一片潔白的雲裏。
她在雲端大夢一場,沈晝卻破了她的夢境,像是要把她揉碎了,和他一起被放逐。
這世間情啊愛啊大多虛無縹緲,唯獨身體的暢快不會撒謊。
人永遠忠於自己的身體。
所以人們把順從自己身體做出的反應列於道德與婚姻的枷鎖之上。
薑軟是。
她相信沈晝也是。
是她先勾\/引沈晝的,她的大腦在阻止,她的身體卻快活得不像話。
她攬住沈晝的脖子,啃咬他柔軟的雙唇,用行動懇求沈晝讓她在肆意逆流的潮水裏,做他至高無上的信徒。
晝夜開始變幻,溢出的嗓音融進沉沉月色,焰火在盛放,燒得一塌糊塗。
直到傳來外賣員的敲門聲,薑軟才勉強被拉回了神。
她的頭發被汗水浸濕,肩膀被汗水濕過,白皙的膚色裏透著漂亮的粉紅。
“您好女士,您的外賣到了。”
門外的騎手在催促她開門,身上的男人卻還不肯鬆手。
“沈晝。”
“嗯?”
“外賣。”
沈晝提高聲音:“放門口。”
又開始埋頭苦幹。
等一切結束,門口的外賣也涼了。
薑軟沒吃晚餐,還折騰到現在,她看著外賣盒裏冷掉的炒粉,有些不滿地皺起了小鼻子。
她卸了妝,五官清淡素雅,這表明不滿的微笑動作,在沈晝的眼裏居然可愛得離譜。
房裏沒有微波爐,她沒法加熱,薑軟嗦了口粉,餘光瞥見沈晝在看自己。
“要吃嗎?”她把外賣推給他,“這家炒粉店開了十多年,口味很好。”
沈晝笑吟吟地看著她:“我不餓。”
“你來N市幾天?”他不吃,薑軟就接著嗦粉,“這個項目沒可能了,我明天就要回A市。”
沈晝:“我還有幾天才能走。”
薑軟“哦”了一聲,低頭吃飯。
“回去之後要跟組?”沈晝看著她的頭頂,問道。
“嗯。”薑軟點點頭,“今年公司的重點項目這個月開機。”
一想到這個項目的劇組她就有些頭疼。
從導演到演員,盡是些難搞的大人物,製片組的人不願過去當孫子,就把燙手的山芋丟給了她。
時間不早,沈晝白天還有工作,等薑軟吃完飯,他轉身走出她的房間。
一出門,他的臉色逐漸陰蟄,眼底浮上一層淡淡的殺氣。
沈晝回到房間,拿出平板翻到了之前顧非凡發來的郵件。
他隨手拿筆在紙上記下了對方公司的名字。
沈晝打了通電話。
“幫我盤一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