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還糾結什麼?祝煙都要回頭了,你也沒放下她,你倆就差個臨門一腳了,你擱這兒演什麼被薑小姐傷害的深情人設?”
沈晝:“我和她沒可能。”
“啊?”
他斟酌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相對來說比較貼切的措辭:“我沒什麼執念了。”
高子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信你我就是純傻子。”
“是這樣。”沈晝沒細說,隻是很篤定地敘述結論。
他以為自己永遠放不下的,可是這次去找她,見到她,突然間沒了年少時那種忍不住想要拉她手、擁抱她的衝動。
高子昂懶得和他爭辯,抬手道:“行,你就嘴硬去吧!反正到時候祝煙流兩滴眼淚,你還是會屁顛屁顛跑去給人當舔狗。”
他話說得難聽,沈晝也沒惱,又開始喝。
喝到眼睛微微有點泛紅,這才起身和高子昂道別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出租車後座看新聞,終於接到了來自老熟人的電話。
“查到了。這次找公關公司放趙城出軌黑料的是風亞集團的人。”電話那端的人一麵敲鍵盤,一麵說,“至於第二次借題發揮說白日影視那個女組長黑料的,是他們的對家公司,叫星之藍。”
風亞的人?能這麼下血本造勢的人,必然不是風亞的無名小卒,得是個有很大份量的。
沈晝:“好的,謝了。”
“客氣什麼。你難得跟我開個口,赴湯蹈火都沒問題好嗎?”
沈晝笑了笑,沒再多說,掛了電話。
爾後他陷入了沉思。
風亞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電器品牌,二十多年前在國內市場出了頭,一路占領電器品牌的高位經久不衰。
她一個做影視的策劃,怎麼會惹到風亞的人?又或者說,那個人的目的不在她,隻是碰巧她被拉下了水?
畢竟從一開始上熱搜的內容來說,她隻是個背鍋的,和趙城有關係的是秦霜,不是她。
看來背後的那人是想搞死趙城,不論拖誰下水都無所謂。
他打開微信,剛想發發信息委托朋友查一下這次事件的公關公司,突然眼前閃過一個刺目的畫麵。
沈晝想起薑軟家門口那幾雙男鞋,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在幹什麼?他覺得可笑。
自然有人幫她,他犯不著衝鋒陷陣。
*
薑軟沒等到沈晝的消息,倒是等來了研至金融的郵件。
年前聽沈晝說,項目會換負責人,也不知道這次和她對接工作的人如何,單就工作隻走郵件,不留其他聯係方式這一點來說,大抵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兒。
她倒也不怕,在這一行摸爬滾打這麼幾年,什麼樣難伺候的合作商或和劇組她沒見過。
對方約了她第二天上午在研至金融旁邊不遠的茶座見。
隔天,她和馮舒楠帶著策劃案和劇本去赴約。
上午的茶座裏客人寥寥無幾,走廊盡頭是負責人訂的包廂。
門虛掩著,薑軟敲了三下,緩緩地推開門。
她抬起頭,毫無預兆和沈晝打了個照麵。
他盤腿坐在不遠處的榻榻米上,目光涼涼,興致寡淡。
像一株覆滿融化不了的霜雪的高嶺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