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白皙修長,就連指甲末端都散發著清冷又漂亮的光。
他沒摸到什麼,於是不解地問她:“我臉上有什麼?”
有什麼?
有她全部的目光啊。
薑軟輕咳一了一聲,擺擺手道:“現在沒了。”
她轉身,沈晝卻不給她含糊過去的機會。
他輕輕扣住了薑軟的手腕,垂眸道:“讓我猜猜。”
沈晝賣關子似的沉默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她先忍不住問:“猜什麼?”
他咧開嘴,唇邊的笑意清清淡淡:“猜你心裏想的。”
“你猜不到。”薑軟也不回避他滾燙的視線,相反的,她更熱辣地反擊了回去,“不過,我倒是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
沈晝“嗯”了一句,拖了個綿長上揚的尾音。
薑軟的身上還披著沈晝的外套,她把他的外套扯得更緊了些,整個人往前傾,朝著沈晝湊了湊。
“你想。”她抬眸,眸光純情又瀲灩,“睡我。”
在警局門口,這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盡管如此,沈晝也沒否認。
他甚至被她逗笑了,鼻尖裏輕輕哼出的聲音帶了幾分曖昧。
“是啊,我想。”他大方地點頭,反客為主地拉住了她身上外套的領口,使得薑軟不得不貼在了他的胸口,“你給麼?”
薑軟:“我都這麼累了,你是真不心疼我。”
“還不夠心疼你?”沈晝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無辜得不行,“我哪次讓你動了?”
說得也是。
在這件事上,沈晝的確沒讓她委屈過。
淪陷之前,薑軟不是沒有思忖過她和沈晝的關係。
可在肉\/體的歡愉和情感的糾纏麵前,理智還是向欲念繳械。
他的車是寬敞的SUV,後座的空間足夠成全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放縱。
車子停在空曠的草地上,熄了火,沒點燈,漆黑的夜幕下,隻有微微搖動的車身昭示著這段朦朧的關係。
玻璃車窗上氤氳著薄薄一層水汽,薑軟抬手,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她跪在後座,頭發披散在肩上,沈晝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抓她的頭發。
烏黑柔順的長發在他的指縫裏穿梭,他覺得滑,像是要抓不住。
隻是沈晝也不確定。
抓不住的,究竟是她的長發,還是她的人。
其實今天也沒有持續很久,沈晝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累到了極點。
所以他按捺住尚未宣泄的貪心,用外套把她裹得好好的,放在了副駕上。
薑軟靠在椅背上,眼睛一合就要睡著。
迷迷糊糊間,她家到了。
沈晝親自把她從副駕上抱下來,把她送上了樓。
他站在床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她睡得安穩,他的唇角不自覺地往上揚了揚。
黑暗中,他的手機微微震了一下。
沈晝拿出手機,視線在觸及到短信發件人的時候猛地收緊。
他緊緊地抿住唇,拿起外套,很快從薑軟的公寓離開。
車子疾馳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沈晝握著方向盤的手被自己捏得發白。
他想起收到的那條短信。
寥寥六個字,輕描淡寫,卻像是在揭他好不容易結的痂。
——阿晝,我想你了。